滑落的泪侵入了面碗中,春璃起身,“店家,找个包厢吧,我朋友到了。”依旧还是寻常的面点,大家落座,夫人激动极了,啜泣起来。
春璃看向娘亲,发觉娘亲的发丝里多了一些雪白,娘亲才四十多岁的人啊,春熙已哽咽,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春璃,”夫人要靠近,春璃却指了指外面,少停,堂倌送了吃的进来,春璃等那人去了,痛哭流涕跪在了夫人面前。
自进宫后,春璃再也没有落泪,那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眼泪不能坚决任何问题,她一滴泪都没有了,但此刻看到娘亲和姐姐,忽然热泪盈眶。
“母亲!”春璃瘫软在了夫人年前。
“姐姐!”
“妹妹啊!”
三个人抱头痛哭,春璃问了娘亲和春熙的近况,发觉她们两人过的还可以,这才算是放了心,吃了东西后,春璃又道“以后我们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娘亲,如今姐姐和我都在帝京有了一官半职,盯梢的眼随时可能落在我们身上,大家暂时要各安天命。”
“春璃!”夫人攥住了春璃的手,哽咽道“你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还好好儿过日子,清苦是清苦,但你们到了皇宫里娘亲如何放心的下?”
春璃最怕娘亲说这个,提醒道“娘亲,怎么能是一家三口,哥哥呢?”季春璃不能为爹爹平反昭雪,哥哥回京就没有可能,春璃做的一切牺牲都是有价值的,但娘亲却希望她们能苟且偷安。
“娘亲,”春璃慢慢儿起身盯着逐渐熹微的夜色,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或者方向,眼逐渐放空在了一个失去焦点的位置,“娘亲,为今日这女官,春璃已努力了许久,所谓一字入公门九牛拖不出,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娘亲放心就好。”
“你让为娘怎么放心的下。”
“姐姐,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多多陪伴娘亲,帝京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你在皇宫也要注意点儿安全,知道吗?”听起来是嘱托,但更多的是命令,季春熙从小就习惯了被季春璃领导,听春璃这么强调,不以为忤,连连点头。
春璃转过身,“我先走,你们随后回去,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春璃下楼买单离开,娘亲和姐姐逗留了片刻也去了,自然那季春熙说了不少安慰母亲的话,夫人哭哭啼啼总不能好。
春璃上马车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背后似乎有马蹄声,接着马儿就人立起来,嘶鸣了两声。春璃一看,马车的顶棚被一根绳索捆住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晾衣绳,但随后发觉那竟是一条鞭子。
她刚刚之所以选择走这么一条小巷子,原本是怕大路上引人注目,哪里知道这里竟有一群悍匪。
中京治安不错,错非有人跟踪,否则哪里来这么一群拦路虎,春璃目光凝肃,她看到巷口以及武丁飞落下来一群人,那一群人降落在了季春璃的面前。
“好汉,”春璃才不和她们打斗,即便是有胜算,她相信这边一打斗武侯就会进来处理此事,然而武侯到来后自己的身份就有哦曝光的可能。
一点点的危机都要完美的规避,春璃深吸一口气,“好汉饶命啊,小女子的钱全部都在这里,有三十两之多呢,都孝敬给大爷们。”
春璃很会表演,尤其是入宫后,深宫内院中犹如在钢丝上跳舞柔弱的表演也是种求生的技能,但那人却似乎不是过来要银子的。
“大爷是、是、是劫色的?”也不像啊。
再说了,春璃今日打扮的灰头土脸,什么人如此重口味竟会“劫色?”春璃还在胡思乱想呢,头顶一凉,一人的狂刀已挥舞了过来,这是逼她动手了,饶是季春璃武功高强,面对这个也惊悚。
她回身一把拿出了早预备好的九节鞭,啪啦一声一个腕底翻花鞭梢已打在了对面人的眼睛上,那人哀嚎了一声踉踉跄跄栽倒在了远处的水沟里。
“什么人要你们来的?”春璃明白,自己的身份已曝光了,但好的是,之所以他们没有在客店下手,说明她们没能跟踪到春熙和娘亲。
“季春璃,不必要知道谁让我们来的。”后面那几个人已握着长刀劈砍了过来,春璃多亏和萧祁煜学会了上乘的武功,不然此刻必死无疑。
几个回合后,不少人中了春璃的九节鞭,但那马脸的汉子已用皮绳勒住了春璃,他用力的拖拽,春璃险象环生。
那人将季春璃捆绑在了马儿尾巴上,那人挥舞鞭梢抽打马儿,马儿已拔足狂奔,不过一时半会就朝着远处有去了,春璃只感觉后背摩擦在地面上,大概衣裳已碎裂,钻心刺骨的疼。
就在此刻,黑暗中却出现了另外一群人。
“救下来,快!”一个戴着面罩的男子下令,他身旁那一群武装之人策马靠近第一群人,两拨人不由分说打了起来。
那第一波人已抵挡不住,望风而逃,有人过来为季春璃解开了脖颈上的皮绳,那是个看似娇俏的丫头,女孩儿头发梳起来,用一根小羊皮捆绑着,上坠一枚丁零当啷的铜铃,她穿着深色的衣裳,一点不像个女子。
但那眉梢眼角却分明有女子的阴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春璃,然后她的嘴角有了一抹笑弧。
这一笑,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似乎还小了一些,俊逸的起身“你就是季春璃?”
她没有搀扶春璃,给了春璃一个习武之人应该有的尊严,季春璃挣扎了一下站稳了。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