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皱起眉毛,
“想不到这小小的银库,竟是这般迷雾重重。”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又何止这一件。”
“少说一两句话您的存在感也并不会消失好吗。”白景音横了他一眼,
“不过你既然知道井底下是安全的,自己下去不就行了,干嘛推我。”
元睿明抬手就拍了白景音的脑袋一下,
白景音以为他不仅要吐槽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动手动脚,正想发火,却看到元睿明摇了摇手中取下的一小缕灰絮,
“太脏了,总得有人下去探探路。”
随意丢在地上又兀自向外走去。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
白景音咬牙切齿。
“喂,下次有什么行动之前能不能先提前说一声,好歹我们也是一个tea,tea明白吗,团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元睿明便自己走出好远,赶忙小跑着跟上,而后抱怨道。“方才推我也不说一声,现在要转移阵地还是不说一声。”
“不然呢,站在那里对着密道看风景?”
元睿明抬着下巴目光只在前方,一副冷淡傲然的模样,连半个眼神都吝啬。
“切。”白景音侧目而视。
但再过一会,白景音就逐渐发现了有这个傲娇龙在的好处。
身为皇帝,对自家银库到底是比她一个半路出身的了解多了,在她好不容易对着布局图摸清楚大致方位后,元睿明却能连何时交接班何时巡逻到何处都了如指掌。
一路上顺利的躲避过了所有巡夜的侍卫小队,
而距离方才那古井暗道不远处的一座库房,也是守卫最严密之处,到处都是凌相的人,连司库也不能轻易指挥调离。
“应该就是暂放在这里了。”
趴在墙头,白景音低头看着那火把与冰刃折射出的冷暖光,断言道。
“废话。”
元睿明撇下这句话后飞身一跃而上了对面的的屋檐,提气点地,竟连下落时也没有发出丁点声响。而后不知怎么的,竟就这么消失在了夜幕中,没有半点踪影。
白景音眨眨眼,
“又不等我。”
没办法,她都快习惯这样了。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在观察确定好时机后,如元睿明方才一般纵身跃去,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屋檐上其实是开了一个天窗,元睿明方才就是从这天窗跃下,才会消失了踪影。
而元睿明此刻也不能说话,站在下面,嫌弃她拖延一般挥了挥手,催促她快点下来。
在二人都进入了殿内后,才发现与其说是个银库,倒像是一个专门‘关押’银钱的监牢。
在两侧上锁栅栏后面的,也就她此行的目标,数万两雪花纹银赈灾款。
在也前就已经清点完毕,一个个
贴好封条装在红木箱子里,谁也不可轻易开启。
因着侍卫就在门外把守,所有在银库中的一切都基本上靠眼神与动作沟通交流。
“这里上着锁,你有铁丝什么的吗,我好撬锁。”
白景音指了指铁栅栏上的锁,有比划了一细长条,十分生动形象。
元睿明摇头。
“那怎么办!”白景音瞪大眼睛摊手。可都到了这一步,总不能放弃吧,想了想后,抬起自己的手,比做刃状在空气中劈了几下后,忽然有了主意。
把心一横,
打算为了大义而献身,英勇的徒手批铁锁。
就在抬手的一刹那,却被元睿明拽了回来。
元睿明鄙夷的看了她几眼,而后从容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
白景音“……”
好吧,她怎么又忘了,这个家伙是皇上。所有用来防别人的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无用的,何况还有个当司库‘自己人’。
她张牙舞爪,
“有钥匙你不早说。”
元睿明挑眉,
“你又没问。”
在白景音的怨念视线下,轻而易举的打开锁走了进去,又从容淡定的自袖中掏出了一模一样的数条黄底黑字盖好官印的封条丢给白景音。
这样一来就可以大胆的撕掉箱子上原先的封条,推开一看,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光雪亮的银锭子。
“哇……”
白景音目瞪口呆蹲下身子抚摸着那些纹银,简直可以用垂涎三尺来形容。她一直以为自己颇算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可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只是因为自己在以前压根没看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在裸的视觉重启下,简直就是本能。
要是能带着这些银子跑路,那该有多好啊……
“啪。”
后脑勺一痛,白景音皱眉,无声的爆了一句粗口。
转过头去便瞧见了不耐烦二度催促进度的元睿明,指了指银子,又指了指白景音的包袱。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装起来,等着被人发现吗。”
白景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展开包袱疯狂往里面装着银子。在前世她的工作基本上是抓这些人,如今角色互换,竟是这种微妙的心理,
居然还有点,爽?
她真实堕落了。
装了快一半后,白景音忽然发觉了什么,抬起后,看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元睿明,
“你不帮忙吗?”她皱着眉头,“还是说分工是我来装,你负责运?”
“没有分工。”元睿明用眼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指了指白景音,“你自己一个人干,朕只负责监工而已。”
白景音“……”
于是便能看到身量娇小但天生神力的白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