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看着阮晚晚渐行渐远的背影,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好看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嘴巴掀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叹了一口气,也从原地离开了。
阮晚晚虽然没有留心林辰心里在想什么,而是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子府,准备去北凉烨平时会去的地方找他,结果自己刚刚让丫鬟去准备马车,转身就迎面撞上了匆匆而来的萧泸溪。
萧泸溪手上端着一盅热汤,两人相撞,显然谁也没有会预料到这个事情,那一盅汤就全数打在了阮晚晚的身上。
阮晚晚露在外面的右手顿时就红起一片。
萧泸溪反应也很快,看见撞到的人是阮晚晚之后,急忙对着阮晚晚行了一个大礼,头低着不敢抬头,“该死该死,真是该死,我真是瞎了眼,没看见姐姐在这,都怪我心急,姐姐…没事吧?”
阮晚晚甩了甩手,急忙吹着气,皮笑肉不笑,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快起来,这事不赖你。”
萧泸溪还是不肯起,看着阮晚晚红肿的手,秀眉紧锁,“姐姐跟我来。”
阮晚晚被她拉着去了萧泸溪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萧泸溪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容,火急火燎的翻箱倒柜找了一个瓷瓶出来。
“这是?”
萧泸溪将瓷瓶打开,一边倒出里面白色的粉末敷在阮晚晚的手上,一边说道“这是老早之前王爷差人送来的,我呀一直没用上,原以为要在箱底落灰了,谁知今天我这么不小心撞到了姐姐,这…怕会留疤…”
阮晚晚觉得手上袭来一阵阵凉意,没有刚刚那么痛了,这才收起自己的手,,“没事儿,到时寻个好大夫配点药膏,不碍事。”她现在心里满心只想去找北凉烨,对着萧泸溪今日有些反常的行为没有多想,而是象征性问了一句“刚刚看到妹妹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泸溪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姐姐不知道吗?王爷前不久到府里,说是让人送一碗热汤过去,看样子挺急的,我怕出什么事情就亲自送了。”
阮晚晚捕捉到了话里的重要信息,“王爷在府中?”
萧泸溪脸上更是一头雾水,“姐姐难道不知道?”
阮晚晚摇摇头,心里顿时就嗅到了一丝异样,北凉烨在府里,刚刚林辰却告诉她不在,勾唇笑了笑,阮晚晚压下心里的猜忌,对着萧泸溪道“我正好要去找王爷有点事,妹妹可要一起?”
萧泸溪道“我就不去了,刚刚的事大致又是那位不耐烦了,我还有些经书没抄完,就不耽误姐姐了。”
阮晚晚微微颔首,不再多说些什么,压下心里的疑惑,转身离开萧泸溪的小院,步履匆匆的去了北凉烨的主院。
萧泸溪看着阮晚晚离开,手上原本还拿着的瓷瓶便不屑的丢在桌上,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和阮晚晚去了相反的方向。
这边,阮晚晚来到北凉烨的书房,正准备推门,发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想了想,阮晚晚还是退后了一步,准备等他们说完自己再进去。
结果没想到北凉烨淡淡的来了一句,“进来。”
阮晚晚犹豫了片刻,这才推门进去。抬眼看了一下站在北凉烨不远处在说话的人,他穿着一身布衣,看起来还算干净,其貌不扬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阮晚晚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谨慎。
北凉烨在书桌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眼睛都没抬,道“继续说。”
阮晚晚站在一旁,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那穿着布衣的人看了阮晚晚一眼,只是短短的犹豫了半秒,这才继续道“可靠消息,大皇子明日正午就能到达。”
北凉烨没说话,将写好的东西卷起,用一个特殊的竹筒装起来走到窗边,正好飞来一只白鸽,将竹筒放好便放飞了信鸽。
“如今朝堂之上暗波涌起,他怎么可能不回来趟一趟这浑水?”
布衣想了一下,道“还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回来吧,那边的事我会另外找人顶替。”
“可这…”布衣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北凉烨打断——
北凉烨敛起眼底多余的情绪,冷声道“你以为你今天来太子府的事可以瞒天过海?”
布衣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自觉的闭了嘴,行完礼之后便离开了。
见人离开,这才开口说话,“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信鸽,不怕被拦?”
北凉烨看了她一眼。
阮晚晚立刻就明白了。
那信鸽上自然写得不是有用的信息,北凉烨不可能蠢到那种地步。
“大皇子回京,这事有什么打算吗?”阮晚晚问道。
北凉烨还在写东西,手都不停,“没什么打算。”
阮晚晚有些疑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北凉烨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本来也没打算把他怎么样,暂时还没威胁到我,不急。”
阮晚晚走近,发现北凉烨正在批最近关于南方水灾的奏章,按道理说,如今北凉烨的身份,这种奏折是不会递给他的。
北凉烨察觉到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朝局动荡,老五动作越来越大,老六那边也拿不出一个态度,后宫也始终没动静,父皇这是在未雨绸缪。”
闻言,阮晚晚冷嗤了一声,“打的一手好算盘。”
北凉烨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奏折,眯了眯眼,道“有些人要按耐不住了。”
阮晚晚这才想起明日晚上的宫宴,“估计憋着招呢。”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急忙问道“我之前让表哥给你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