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被所有人针对就好,没有被所有人针对就好。”阮晚晚捂着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眶渐渐红了,眼中仿佛要落下泪来。
但是她又努力憋着,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出声。
陈夫人也明白,只是上前去,揽过她,轻声安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
“你要相信太子爷,要不是为了保护你,肯定不会出此下策。”
“我不怕,我不怕有危险,我只是想和他一起面对。”阮晚晚哽咽着说道。
陈夫人也心疼极了,这两个孩子她都熟悉。
阮晚晚这些时候压力确实太大了,身子不好,还要操持家里的事情。
陈夫人温柔的上前去,将阮晚晚搂进怀里,手在她的后背拍了拍了,现在她也只有这样安慰安慰阮晚晚了。
阮晚晚哭了一阵子,终于缓了过来,她愧疚的伸手,摸了摸陈夫人身上沾了她泪水的衣裳,已经湿了,有些不好意思。
陈夫人见她这样,知道她已经缓过来,可以打起精神来了,戏谑着看着阮晚晚:“这衣裳可得你帮我洗。”
“好好好,我会的。”阮晚晚脸红了,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在陈夫人的陪伴下,阮晚晚在护国寺中的日子也变得有趣了起来,二人有时就只是坐着聊天,有时也一起下棋,还有些时候会一起去礼佛。
阮晚晚先前那些滑稽的行为,也只是为了出了这护国寺,下山去,掌握北凉烨的消息。
现在陈夫人来了,为了不给北凉烨添麻烦,阮晚晚自然不会再闹腾,于是日日在护国寺中品茗,闲的时候还抄抄佛经,等待着结果。
阮晚晚最近确实将心静下来了很多。
她想明白了,北凉烨想要扳倒大皇子和萧家,这事情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到的。
估计离见到北凉烨的时间还有很久,但是阮晚晚也不着急了,估计是最近修身养性的结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突然有天晚上阮晚晚收到了太子府中的来信。
虽然,前些时候陈夫人已经将京城现在的局势稍微给阮晚晚透露了些,但是终归不够确切。
阮晚晚又考虑到陈夫人现在也在护国寺陪着她,京城局势瞬息万变,想要正确掌握,还得再拜托下头的人。
于是阮晚晚费尽心思,用尽手段避开人们耳目,将信送了出去。
蒋淮媛也知道这个时候格外特殊,接到信的时候,虽有些吃惊,但还是迅速动用手段,联系蒋淮安,将阮晚晚需要知道的消息收集齐全。
然后她悄悄派人,将信送去了大理寺。
阮晚晚自然不会吃惊,虽然蒋淮媛平时有些不着五六,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她浏览一遍,信件中的内容,发现如她所料,局势虽然紧急,但尚且还在自己预估的范围内。
自己能想到的,北凉烨一定也可以。
现下不急,只要北凉烨继续稳住局势,萧家和大皇子肯定会得意忘形,以至于漏洞百出,到时候他们相互怀疑,就是反击的时候。
信尾,蒋淮媛还说,阮晚晚走了这些天,太子府中没再出什么大事,萧沪溪也没作妖,她非常想她,让她早点回来。
阮晚晚心下一暖,但现在情况特殊,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回太子府去。
信中还提到,北凉烨最近再重新整理扳倒萧家的证据,似乎在萧家叛国方面有了新的想法。
北凉烨已经顺藤摸瓜,找出来更多的关键节点,并且已经暗地里将一部分证据提供给皇上。
皇上已经命令下去,让心腹们调查,确保消息正确性,为最后翻盘做准备。
同时明面上,皇上还在演戏,打压北凉烨,削弱他的势力。
不少大臣都在重新站队,每天朝廷之上都是乱哄哄的。
而通过观察那些大臣的反应,某些平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的大臣,也换了副脸面,纷纷露出了藏的很深的狐狸尾巴。
北凉烨和皇上都将他们的行为看在眼里,只等着解决萧家和大皇子之后,再顺手清理一遍这些贼心不死的大臣。
顺便杀鸡儆猴,警告那些墙头草。
而大皇子还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只觉得事情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行事越来越嚣张。
早朝,太子一系还是如往常一般低迷。
皇上面色越发蜡黄,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大皇子将这些全部收入眼底,只觉得自己计划十分成功。
他上前一步对皇上禀报道:“父皇,近日,有他国使者想要来我国觐见,您意下如何?”
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们来,正好瞧瞧我们大国风范。”
北凉烨赶忙上前一步:“父皇不可,近日,京城之中戒严。”
“此时若是再有什么刺客之流混入那些他国的使者,极有可能对您的安全造成威胁。”
“怎么?还怕他们不成?守卫之事一向是太子你管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皇上对北凉烨喝道。
北凉烨无法只得躬身退回了队伍里。
“大皇子,既然有心想要与他国往来,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干,务必迎接好各国使者,不要丢了我们大国的脸面。”
大皇子见皇上这么说,赶忙假惺惺的对皇上行礼道:“儿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他心里又冷哼一声,只觉得北凉烨大势已去。
只要自己成功,将那些使者接到京城,就足以有办法谋得北凉烨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