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对不起!”
戴玉佛两眼望地。五道鄙夷目光将他笼住。
马小虎拍拍碧眼儿:“抱歉了好汉,是我们兄弟误会了。也要怪你,打那么久都不解释下?”
碧眼儿摇摇欲坠,大口呼气。马小虎将他扶住。
范鲤问:“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这位碧眼好汉,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
碧眼儿似乎听懂,张嘴嘶哑说:“我叫林渊,哪里人……”
“北方口音?北直隶人氏?”马小虎问。
林渊摇头,面容痛苦。
“送你去医馆。”马小虎当机立断。
“在此之前,你们是不是忘了某些罪魁祸首?”
伍七鼓着腮帮,向几个蠢蠢欲逃的黑影撇嘴。
范鲤田庚戴二戴四,四对目光,炯炯如日,寒亮似剑。一切鬼祟企图逃脱的黑影,顿时无所遁形。
五泼皮内心是崩溃的。大小眼伍蛤蟆好勇斗狠,大铁牛和戴家二狗更是打架不要命,外加一个不阴不阳的烂草鱼……
落到这群凶徒手里,鬼知道要受什么折磨?
,显露惊人武艺。不止己方被整得够惨,对头也打得够呛。泼皮们爱凑热闹的天性一时爆发,竟一个不走。
一边围观“好汉打擂”,一边幸灾乐祸,浑然没想接下来如何。如今想跑,却来不及了。
“跑?”田庚活动腕关节。
“其乐无穷!小的们,上吧!”范鲤站在最后发号施令。
“一个别想站着!”戴玉佛把心里恶气全算在他们身上。
“戏看完了不给钱想走?”
戴金锁脸上鬓毛炸立:“刚才谁说狗吃屎狗撒尿的?”
三泼皮默默退步,将甘家兄弟推到前头。
“你们……想干什么?”
两胖子慌得一批。那四人并排欺近,气势汹汹。
马小虎咧口一笑:“不干什么,就是想在你两头上,也凿个疤开个瓢。”
“大小眼你敢!”甘一花音色儿都变了。
戴金锁把玩板砖:“你两杂碎欺负别人的时候,可什么都敢!”
“我们大哥可是孟屠记的没遮拦孟洪,很厉害的啊……”
甘铁臂语无伦次:“你们要给面子!”
“哼!”
田庚怒哼一声。
伍七笑:“瘦柳街卖肉的小孟屠?你们不知道,大铁牛和那没遮拦是死对头?在他面前提孟洪,你们是不嫌死得快啊!”
“你你你……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两胖子哭叫。
“呵呵!”集体上前,顺道堵住胡同出口。
五泼皮手心攥汗,就想孤注一掷往外冲。这时,头顶上一个冷锐的声音阴阴响起:“本以为能耍场好戏,想不到握手言和就结束了……真没意思!”
马小虎猛得抬头。只见高高的屋檐上,不知何时已有两人。
一少一中,一蹲一站,一笑一冷。手里各拿包状元豆,一脸看戏的架势。
范鲤看着那站得的斗篷中年人:“那人是……五竹镖局的五镖头,突火蝠筱再茂!”
其他人不认识这神秘的五镖头,但对那蹲着的恶少,再熟不过。
“筱无相!就是这小九儿……把我爹踹病了!”
宁静双目喷火,小拳紧握,一副拼命的架势。
“嘎嘣——嘎嘣——”
筱无相朝上扔几颗豆。嘴一张,落进口里慢慢嚼。
居高临下俯视,眼中黑色真息,若隐若现。
忽然间,大雕展翅,降落宁静面前。盯着他喷火的双目,缓缓抬起右脚:“你说我踢了你爹?”
马小虎瞳孔一缩,急吼:“炼武人……宁静躲开!”
噗一声,宁静如断线风筝。从上自下,一个抛物线摔到墙上。头上伤口破裂,鲜血再留满脸。
“啊啊啊——”巨大的惨呼响彻整个胡同。
几颗状元豆在半空升起,落入筱无相嘴里:“请问,是这么踢得吗?”
局面顿显肃杀!戴家兄弟恶犬般龇牙,田庚伍七蓄势如兽。
马小虎把手摸向背间“烧火棍”,右眼圆瞪。他在马家军时,左眼曾受重创。视力虽没影响,但从此以后,左眼皮无法完全睁开。
所以,每每他愤怒瞪人,看上去总会左眼小右眼大。大小眼的外号因此而来。
“其乐无穷!”
范鲤快步上前,连连作揖:“筱九公子,我朋友年龄小,不懂事。您多担待,恕罪恕罪!”
“哼!”
筱无相头一仰,把剩下豆子哗哗倒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个不停。范鲤心里咒他噎死撑死。
众人大气不敢出,胡同里只有宁静的哭喊声。
老大一口状元豆咽下。筱无相环视众人,目光落向林渊。阴鸷的青脸轻蔑一笑:“一群人打一个病鬼还打那么久,都是没用的废物!
最后既然打赢了,就该痛打落水狗啊!”
手里袋子一丢,脖子一歪:“对付病鬼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击重创内脏,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