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遮拦双刀一挤一铲,把肉馅放到荷叶上。旁边的伙计绑定打包,做好的荷包堆积成山。
马小虎打趣:“小孟屠,好刀法啊!”
没遮拦抬头,短发脸上皆沾肉沫。一吹口哨:“垃圾倒完了?这次赚了不少吧?”
“不多!那比得上孟记肉铺日进斗金?”
“过我孟记,得交过路费。”
“那你出来,我们比划比划!”
“孟洪——切完没有?”店内传来老板娘的狮吼。
“马上好,别催!”
没遮拦回了一嗓子,剁肉速度更快。
马小虎几人看着直乐,没遮拦没好气道:“洒家不因私忘公,自家生意要紧,放你们一马,还不快滚!”
范鲤挥手告别:“那走了啊没遮拦。小心点,其乐无穷别把手切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天的苦累抛之脑后。
此时的南都正阳城门。
“各位军爷辛苦,一点小意思买点茶喝,请给个方便吧!”
看门的几个军卒烦不胜烦。下班的时候来了四艘船要出城,狗日的不是误事?
不过看在每人一钱银子的茶钱面上……就不一般见识了!
“船里什么东西啊?”军头随口问。
“一批缎子。彩霞布庄的钱老爷,交代要送外地卖。”江上游哈腰说。
“嗯……”
军头进舱看了看,果是满箱缎布。
小兵们催着:“头儿,钱老爷的货没什么查的,让他们赶快过去吧!”
军头架不住小弟催,说道:“过吧过吧!”
“谢啦军爷!”
各船夫驾着四艘细船沿河疾驰。江上游和叔叔父子站立船头,如释重负。
“最后一批终于出城了,这次总算有惊无险!”青甲蟹江不思叹气。
“有了这批货,我们就有翻身的本钱。”
江上游想起林渊的话,迟疑一下,说:“二叔……”
“么斯?”
“这次出去了……能多指导我武功吗”
“嗯?”
江不思看他:“你一向对武懈怠,怎么太阳西边出来转性了?”
“跟几个雇工聊天,很受启发。忽然觉得有爸和你在……不勤练武可惜了。”
江上游面带羞愧:“今天运货也遇到了点情况。全靠雇工出力,而我反而无用!
侄儿若不变强,怕下次会坏了帮中大事,连累家人!”
“你是我侄儿,想学武功,叔叔自然肯教!”
青甲蟹欣慰说:“不过我可不比我哥那么纵你,二叔可是很严格的!”
“冒得问题,多谢二叔!”
江上游回想林渊对父亲的舌战嘴遁,对自己的良言建议,对孟洪的拳爆三星……
他自第一眼看到姜升,便觉碍眼。
明明差不多年纪,却觉自己……与他不在一个等级。如今任务虽美满完成,那心中的嫉妒之火,愈发燃烧。
“等着吧碧眼儿,下次见面,我会变强!”
另一头,宁静和戴二各在瘦柳街买了药物饭食。
林渊劝说范鲤也给他娘买些吃食,范鲤赌气不肯。林渊耐心做思想工作。
——到底是你娘,母子哪能互为水火?你闯祸跑路倒是潇洒。没想过施姨要给你擦屁股?
——你娘对你期望高,这么一闹,肯定一天吃不好。你回去难道还跟她吵?万一气坏身子,你悔之晚矣!
——听话,买点东西,服个软道个歉,要你做什么先应了,家和万事兴……”
范鲤最终勉强听劝,买了些施姨最爱吃的点心。之后,田伍宁三人在街口外分手,林马范二戴五人,则先去有位学堂接乐飞回家。
“噗……哈哈哈……其乐无穷!
大小眼,每次看你去接乐飞,都笑得我肚子疼!”
范鲤拼命捂嘴。看一眼马小虎,实在忍不住又噗笑不已。
快到学院,马小虎脸色愈发凝重。
正正衣衫,恨不得每颗扣子扣齐,每条褶皱抚平。
迟疑一下,又到溪边洗脸漱口,望着水镜,认真整理乱发。
“大小眼,你要这副模样去相亲,老婆早到手了!”戴家兄弟起哄。
马小虎憋屈骂:“彼其娘之,笑吧笑吧!等你们有娃就该哭了。老子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林渊觉得甚是有趣。他在乐家多日,自然知道,乐百口的幼子乐飞,乃家中小霸,一家人对其宠得不得了。
小乐飞自小听老爹评书长大,满脑子英雄侠气。路见不平,便要挥拳相助。
在小康街,有马小虎罩着没怎么样,但进学堂就祸事了!
仗着马小虎和羊俭教得几招拳脚,硬是打遍学堂群孩无敌手。
如此,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教书先生被这小猢狲气得满头是包,便天天说乐百口。时间久了,乐百口老脸难羞,叫长子乐平接送。
乐平脸薄如纸,哪受得了这冷嘲热讽?
只去一次,红脸回来,就大骂马羊二人教坏弟弟。于是接送乐飞上下学连带挨训,便成马小虎专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