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文水平不是特别高,回去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叫我不要把自己的财物轻易展示给别人看,这是在告诫我那二十美金的事情呢。
回到房间,张彬小心翼翼问我怎么回事,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事,他也没再多问。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张彬的行为举止有点反常了,他本来是个很爱说笑的人,可不知为什么,来了这里之后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但我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打游戏太入迷的缘故。
第二天一大早,林然如约而至,她先是带着我们去了一趟伐木公司的总部,这总部其实就是个小的办公写字楼,里边也没几个人,而木材加工厂则在乡的另一边,林然说等这次走山回来再去不迟。
我们在楼内见到了那个钱老板,四十岁上下,是个光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看就是一副奸商的样子。
不过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其实还不错,没什么架子,和我们寒暄几句过后便离开了。
走山的车钱老板已经让人给我们安排好了,是三辆停放在写字楼后边的丰田坦途,这种车在国内得三四十万,在东南亚地区却只是最常见的通勤工具,基本上是个稍微像样点的厂子都得有几辆,拉人送货都很好用,差不多等于国内的五菱宏光了。
车上的货已经备齐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基本上都是速食品,什么速冻饺子、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再就是一些诸如香皂、花露水之类的生活用品。
林然让张彬和另外三个男子两两一组各坐一辆车,她自己则和我坐到了最后一辆车上。
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救过她的缘故,她今天对我的态度更加热情了,上车之后便开始和我说笑起来,她今天穿的比之前清凉许多,上半身更是短小的露脐装,看的我直吞口水……
我们是九点左右出发的,赶在十点的时候开始进入山路段,林然给我指着两侧的大片田地说这里以前都是种植罂粟花的,这几年迫于政-府施压才改种了农作物。
过了这几片田地就是盘山路了,在这里我们遇到了第一个哨卡。
哨卡很简单,就是竹栅栏弄成的路禁,简直和我们国内一些村霸在村中设置的收费路障差不多。旁边站着四五个缅甸军人,每个人胸前都挂着一把老式步枪,其中一个络腮胡的家伙正在招手示意我们停车。
林然小声告诉我说这些是查毒的军人,叫我不要多说话。
金三角地带的毒-品生意是远近闻名的,我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们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全部下车站成了一排,刚才那个络腮胡端着枪走过来直接冲我问道:“中国人?”
我只好点了点头。
接着就见这几个缅甸军人开始互相笑了起来,同时还说了几句缅语。
虽然我听不懂,但看他们的口气很神态,分明是在骂人的意思。
果然,我看到身旁的林然脸色立马就变了,不过她的神态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百美金给那个络腮胡递了过去。
这家伙也不含糊,抓起钱就放到了口袋里,然而他收了钱之后却没放行,而是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三辆丰田坦途,用蹩脚的中文问道:“里边是什么?”
“都是吃喝的用品!”林然说道:“给工人们送的。”
那络腮胡便挥了挥手,后边的另外几个军人一齐朝车子走了过去。
“没事,让他们查吧,只要没毒-品,我们就能走了。”林然的语气很淡定,看来她经常遇到这种事。
但我却发现身侧的张彬这时却满脸冒虚汗,甚至都开始打摆子了。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回事,张彬却只是摇头不肯说话,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查车的缅甸军人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其他几个人便一齐对着我们把枪举了起来。
林然第一时间举起双手,我们其他几个人也急忙学着举了起来。
那络腮胡飙了一串缅语,语气比刚才恶劣许多,同时他身后的另外两个缅甸军人从张彬所在的那辆车上拽出来两个黑箱子,打开一瞧,里边赫然是一袋袋的白色粉末!
“这箱子不是我们的。”林然在我身旁压着嗓子说道:“有人想害我们!”
我吃惊地看了一眼张彬,心说难道真的是这小子干的?他这是想干什么?
我现在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没想到自己钱还没挣到手呢,这就先一步跟毒-品沾上关系了。
我听到了连续数声刺耳的“咔嚓”声,他们已经把步枪的保险打开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只要对面一扣下扳-机,我就会一命归西。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生命受到威胁时的心情,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这活钱多却没几个人愿意做呢,居然这么危险!有命拿钱却没命花啊!
我们几个都吓得不轻,也就见世面多的林然还算淡定,她开始用缅语和那几个军人交流了起来,说了几句之后,林然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我听到电话里传出了钱老板的声音,林然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和钱老板快速且细致地说了一遍,然后便把手机给了那个络腮胡的军人。那军人和钱老板在电话里用缅语交流了一阵子,然后便抬抬手示意我们赶紧离开,不过那两个装白-粉的黑箱子却被扣下了。
我们三辆车子很快便离开了这哨卡,一口气往前开了十多公里林然才叫我把车停下,跟在后边的另外两辆车自然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