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嫣然一笑,朝韦承志施了个万福,感激道“如此,那边先谢过韦公子了。”
说完,她还给侍女使了个眼神,后者这才也跟着施了个万福,不情不愿道“有劳公子。”
“客气,客气。”韦承志大笑着走出道观正殿,脸上挂着阴鸷的眼神。
他来到金牛观门外,小心翼翼地合上大门,在确保里面那两位女子都不会看见自己以后,韦承志走到一棵槐树下,从怀中摸出一张无须炼气士催动灵气,哪怕是武夫或者凡夫俗子也能捻碎的符箓。
符箓之中,早已被灌注了足够使符箓燃烧的灵气,此符一旦燃烧,便能够将催动符箓之人的一句心声传递到符箓的“另一头”。
山上炼气士,称其为阴阳笺,亦称之为子母符。
如今韦承志手上这张,乃是子符。子符可有数十张甚至上百张,每张子符仅能使用一次,燃烧殆尽后便彻底毁去,然而母符只有一张,却能够依靠炼气士对其灌注灵气来反复使用。
韦承志按照师父教自己的口诀,在槐树下念出口诀后捻碎手中这张阴阳笺,以心声告之对方,关于那青衫少年和白衣少女已经去往洪州城的事,还提到了自己和其余两位女子会晚些动身。
言简意赅,他不敢耽误过久,毕竟还要去山林中捕猎一番。
在那张阴阳笺燃烧殆尽后,韦承志回望金牛观一眼,冷笑一声“竟敢处处坏我好事,阿珂是吧?等老子玩腻了,就把你卖给青楼。”
姬无双还好,是个有修道天赋的女子,姿色也较为上乘,是他师徒二人早就钦定的床笫玩物,一方面是韦承志师父在秘密修炼一门被扶摇天下炼气士称之为邪门歪道的阴阳双修法子,此种秘法需要他源源不断地替师父寻找女子,千方百计将她们引到洪州城去,囚禁起来。
而这种秘法,会使男子不断剥离女子体中的“阴气”,说是双修,却是实打实的死阴活阳之术。那些被迫与他师父双修的女子,都活不过一月时光,到了最后,皆会被炼制成为红粉骷髅。
他那师父在对待女子一事上,可谓是物尽其用。
而韦承志这个乖徒弟,除了能享受鱼水之欢以外,便得不到半点好处,所谓的师父,连半点山上人的修行法子都不愿意交给他。
所以那些有修道天赋的女子,便交给师父被迫双修,一月之后炼化为无知无识,只会听命于主人的红粉骷髅,一句枯骨罢了。
而那些没有修道天赋的女子,便会沦为韦承志的胯下万物,待他玩腻以后再随便售给洪州城的青楼,赚取最后一笔银两。
可以说那位名义上是韦承志师父的老怪物,唯一交给自己徒弟的东西,便是这无所不用其极的“物尽其用”了。
在距离金牛道观十五里的洪州城,一座华贵府邸后院之中,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正闭目养神,手中握着鱼竿,在后院池塘垂钓。
老人在一张阴阳笺燃烧殆尽后露出古怪的微笑,恰好手中传来鱼竿尽头的震动触觉。
“鱼儿上钩了。”
他微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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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衿与小师妹红韶快马加鞭,在午时赶到洪州城。
城中不允许骑马疾行,少年与少女只能是与那些旅人过客一样,在城门处下马,牵马而行。
李子衿向一位同样牵着匹好马的贵公子询问一番,得知城中马舍就离此处不远,便带着小师妹快步赶往马舍。
他们二人的汗血宝马奔波一路,得好好休息一番,毕竟,不能既不给马儿吃草,又想要马儿跑不是?
红韶同样想要在洪州城休息一日再启程,旅途中风尘仆仆,她与师兄都是吃些早先准备好的干粮,谈不上如何有滋味,堪堪饱腹而已。
有趣的人,少女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
人总在有得选的时候,不断挑剔,好似生来便干不了什么重活;却又在没得选的时候,仿佛什么苦都能吃得进去。
当然,有得选,永远要比没得选要好。
比如此刻,师兄就在安置好两匹汗血宝马,又交付马舍一笔不菲的照顾费用以后,带着她来到洪州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
与天底下任何一座城池都相同的一点,是洪州城的繁华长街,同样有人忙忙碌碌,熙熙攘攘。
可这里和金淮城依旧有所不同。
洪州城虽然也属于郑国辖境,当地官府对于地方的管理条例却较为严谨。
譬如城中的小摊小贩,数目有限,且只能聚集在少年少女脚下这条琳琅长街,而且可以摆摊,却不可以大声喧哗,故而这里的街边小摊,招牌都显得十分显目亮眼,其中不乏一些为了博人眼球,便将招牌弄得花里胡哨的摊贩。
譬如城中可牵马缓缓行走,却不能策马疾驰,即便是朝廷官员和大户人家,若要乘坐马车,也需礼让行人,速度不能过快。
再比如说,洪州城大街之中不可私自械斗,若被发现,无论孰对孰错,一律以同罪并处。
所以街道上虽然同样不乏佩戴刀剑的江湖中人,却也不至于像位于郑国边陲的金淮城一般,民风彪悍。洪州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