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无误后,李子衿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你的确是苏斛。”
刚刚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差点就要身死道消,而且还会死得不明不白的青衣女子心有余悸,也不敢怎么样,只是嗔道“公子好大的火气,一来就要杀了奴婢······”
少年摇了摇头,“抱歉,我以为是······算了,一言难尽,日后慢慢说与你听。”
不明所以然的苏斛十分乖巧地嗯了一声,给自家公子端来一盆水,她从水盆中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拧干之后交给李子衿,“公子洗把脸吧,看看你,满头的汗。”
少年接过帕子,心不在焉地洗了把脸,看着窗外的天色,好奇问道“我睡了一夜?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又到哪里去了?”
面对这连珠炮一般的问题,苏斛微微一怔,回答道“公子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见他没什么心情开玩笑,苏斛便正色道“公子已经睡了一整月了。”
李子衿惊讶地望着她“你说什么?怎么会······”
苏斛白了他一眼,“奴婢还想问公子,之前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才能一睡就是这么多天呢。”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苏斛脸色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公子,好像是知道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李子衿斜瞥她一眼,没好气道“有话快说。”
苏斛只得如实招来,笑道“如今这无定城都快传开了,说有位叫王海的外来公子爷,乔装打扮进入这红袖招,身边还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婢女,名叫陈芳,也不点红袖招的姑娘们作陪,就只是与婢女二人日日夜夜住在里,银两管够,一个月都没出过房门······”
李子衿越听越头皮发麻,最后更是气笑道“还有呢?藏着掖着作甚么,这么离谱的话公子我都听过了,难道还有更过分的?”
苏斛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望着自家公子,连连点头,好像在说跟她都没有关系啊,是外面那群管不住嘴的小娘皮们私下里传开的。
李子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说来听听,公子我保证不生气。”
苏斛眼睛一亮,“真的?”
少年用力地点点头。
女子如获敕令,一双眼眸眯成缝,轻声说出那句“更过分”的话,“她们给公子你取了个响亮的外号,叫做······叫做······一丈枪!”
后面半句话,苏斛没敢说,外面那群红袖招女郎,都笑说至少要一丈高,才能一个月闭门不出吧。
床单应声而碎,被少年单手撕裂,李子衿好像耳朵不好使的模样,又侧过头,将手掌附在耳旁,又问了一遍“叫什么?”
苏斛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开玩笑,这家伙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了,这时候再火上浇油,不是自讨没趣么?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化名王海,新得了外号“一丈枪”的俊秀少年翻身下床,嚷嚷着让她把翠蕖剑借给他。
“公子借剑作甚么······”
“老子今天要问剑红袖招!”
“公子冷静啊······”
“别拦着我!”
屋外碰巧路过的一位清倌恰好听见了屋里的动静,知晓那名为王海的富家公子竟然醒了之后,便吼道“一丈枪醒啦,一丈枪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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