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这样,这些并不难想到啊,唉,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些阁员纷纷自责着,待崇祯讲完了,忙上前由衷地恭维道:“皇上英明神武,臣等实难及万一哪。”
崇祯心里厌恶至极,却脸上笑着,嘴上问道:“诸位爱卿还有啥高见,尽管发表。”
那些阁员哪里还敢再说,纷纷赞叹着摇头不已。
崇祯道:“好,既然各位再无高见,便请散了吧。”说罢,已先起了身。
见其这样,那些阁员待要再讨好已然不及,心里跟丢了什么似地,不得不起身告退。
崇祯理都不理他们一眼,自顾背了手,一个人踱着。
王承恩紧跟几步,讨好地道:“大事已了,大年三十了,咱们是不是也好好地过一个年?”
“大事已了?”崇祯反问了一句,随即冷“哼”了一声,心情略显沉重地道:“你以为中兴之主是这么容易当的吗?是,逆恶的事儿大局已定,可是,后金的皇太极狼子野心不死,无时无刻不在对我大明虎视眈眈,指不定啥时就会有战乱,朕又怎么安心?”
王承恩听了,不敢再说,只管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一段,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地问道:“袁崇焕现在何处?”
王承恩忙道:“奉旨办完了那件差事后,他就呆在兵部衙门,再也没有出过门。”
崇祯不信似地追问道:“跟谁也没有接触过?”
王承恩道:“钱龙锡去拜访过他,据说他们俩人入朝之前就相好,谅也不过就是叙叙旧意。”
崇祯不悦道:“你亲耳听到的,还是猜测的?”
听他语气不善,王承恩暗怪自己多嘴,不知该如何作答,却听崇祯又阴沉沉地道:“太祖时就有严旨,文官武将不得擅自私交。他们均入朝多年,难道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
王承恩不想他竟想到了这上面,自觉对不起这两位,待见他说过之后只顾低头沉思,鼓起勇气道:“这个袁崇焕办差还是有些门道的。”
崇祯“哦”了一声,颇感兴趣地道:“你倒说来听听。”
王承恩拿定了主意要给袁崇焕说好话,以弥补自己失言之过,稍顿了顿,道:“东厂、锦衣卫之前都被阉党所把持,因为他们手里头有人,无疑是清除逆恶最大的障碍。袁崇焕奉旨后,居然兵不血刃就控制了他们,没有点儿真本事怎么能成?”
说完,见崇祯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由慌乱地道:“奴才多嘴了,还望皇上宽宥。”
崇祯蓦然哈哈大笑,笑毕,道:“你说的没错,这个袁崇焕果有些本事,在清除逆恶的关键时候还立了功,该当褒奖。”说着,抬头看了看,见眼前正是保和殿,突发奇想,道:“这样吧,你速去传旨,朕就效仿先祖,在保和殿召对袁崇焕。”
王承恩闻言大喜,忙不迭地去传旨。
再说袁崇焕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多年的军旅生涯,让袁崇焕养成了附在马背上也能睡觉的习惯,睡过之后,已是神清气爽。
不过,袁崇焕没有动,他在想:“皇上让咱控制了局面,却为什么让咱停下来呢?难道他不知道一气呵成更容易奏效?不该呀,看他处置魏忠贤的手段很老道啊。”
想着,袁崇焕不由一惊:“莫非他不相信咱?肯定是,咱之前从未搭理过他,他对咱又不了解,凭啥要相信咱?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让咱去控制局面呢?这可是以命相托哪。”
袁崇焕实在想不通,跟来访的钱龙锡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钱龙锡跟袁崇焕是旧交,一向私交甚厚,自打袁崇焕回到京师,钱龙锡便常过来看他。应该说,袁崇焕对外面信息的了解都来自于钱龙锡。
这日,袁崇焕正想这事,一属官匆匆进来道:“启禀大人,宫里传来皇上口谕,说皇上于保和殿召对大人,请大人从速进宫。”
“于保和殿召对?”袁崇焕反问了一句,见属官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由激动地起来,道:“这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平台召对吗?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哪。”说着,已起了身,径直入宫。
崇祯就在保和殿等他,见他来了,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他,但见袁崇焕虽气宇轩昂,双眉间却透着焦虑,知自己的策略已收到了成效,心里一阵自得,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袁崇焕自然也在偷偷地瞧他,但见他正端坐着,居然不怒自威,登时跟他不动声色处置魏忠贤联系到了一起,深悔自己太过失礼,慌忙跪倒道:“臣袁崇焕叩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仍免不了惶惶然:“看他机敏睿智,似乎随时都在保持着警惕,必已洞悉了咱的无礼,恐怕他要怪咱了。”
正想,崇祯已站了起来,亲自过来扶起他道:“朕之所以在保和殿召见爱卿,就是要效仿先祖平台召对,这样,咱们君臣说话也方便些。”
说着,见袁崇焕欲要说话,气了,朕今天就想听听爱卿对大明朝目前紧要事项的看法。”
袁崇焕不想他竟这样,激动得心已吊到了嗓子眼,稍稍思考了一下,即道:“以臣看来,大明朝目前紧要之事莫过于清除逆恶和复辽两件,清除逆恶已稳操胜券,剩下来的无非就是清除逆恶影响,至于复辽,皇上若肯信得过臣,臣愿在五年内实现。”
“他竟能猜得透朕的心思?不该呀,应该叫英雄所见略同吧。王承恩说的没错,他果是一位英雄。他在魏忠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