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崇祯悄悄行至周后的身后,伸出双手便欲抱她。
自打违拗过周后,周后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加之政务繁忙,他已许久不来坤宁宫。今日进来,见周后愈发丰腴通润,正专注地望着远方,不由情不自禁起来。
周后不意有人会从背后过来抱她,本能地挥手来打,正中了他的脸,他忙用手捂了,“哎吆”了一声。
众宫女侍从大惊失色,一齐围了过来。
见是他,周后忙惊慌地转身来看。
他却把手从脸上挪开了,转向宫女侍从责备道:“不识趣的东西,你们过来做啥?”说罢,径自过来把她揽到了怀里。
她能够感觉得出来,他此刻真情流露没有丝毫的做假,心里感动,把头深深地埋到他的怀里。
他抱紧了她,嘴里呢喃着:“爱卿可好?”
她嘴里“嗯嗯”着,闭了眼,尽情地享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和她均觉得该说点儿什么,却又都不忍心破坏了这安静美好的时光,彼此再抱紧了些,强忍着不说话。
蓦然,听得王承恩急急地道:“启禀皇上,紧急军情。”
王承恩也不忍打扰他们,无奈军情紧急,他不敢稍有耽搁。禀报过之后,免不了一脸慌乱地看着他们。
他松开了她,她多少有点儿尴尬地退后了几步,他佯做镇静地道:“从速禀来。”
王承恩稍顿了顿,道:“边关急报:十月初二,皇太极取道蒙古,以蒙古喀喇沁部骑兵为向导,亲率八旗大军,避开袁崇焕防守的关宁锦防线,绕道蒙古地区,突然逼近长城蓟镇防区的脆弱隘口龙井关和大安口。
十月二十六日,八旗军东、西两路,分别进攻长城关隘龙井关、大安口等,突破长城。
十月二十七日从喜峰口破口,后金军大举进入边墙。
二十八日全天,后金军只行进到距离喜峰口二十里远的汉儿庄,后金各部均诡异的停止了前进。
三十日,后金兵临遵化城下。”
事实不幸被袁崇焕言中,而且后金军进展如此顺利,显然并没有遇到强有力地抵抗,崇祯先自涌上了一阵慌乱,顺口问道:“兵部议过了没有?”
王承恩道:“议过了,后金的意图很明显,直逼京师。直趋京师的路线只有一条,就是从喜峰口到遵化、从遵化到蓟门、从蓟门到三河、最后是通州,然后直抵京师城下。遵化在京师东北方向,距离京师也就300里的路程。”
崇祯愈慌,追问道:“可有破解之策?”
王承恩道:“京师已有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城防疏薄单弱,兵部莫衷一是,也无甚良策,还请皇上定夺。”
崇祯闻言,已然乱了分寸。他先是急急地行走,继而颓废地坐下。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他的神采飞扬尽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王承恩想帮他,却是胸无良策,只能不安地看着他。
周后迟疑了一下,道:“按照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有几句话,事关朝政,不知当讲不当讲?”
崇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奇地看着她,道:“事急从权,皇后不要拘泥于祖训,有啥话,只管说来。”
周后道了声“遵命”,道:“皇上圣明神武,指定有破敌之策,无奈事急慌张,影响了皇上的决策。”
说着,见崇祯点了点头,继续道:“皇上目前的首要之举,就是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外面恐怕已乱成了一锅粥,皇上若是不能先冷静下来,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混乱,甚至会闹出事端来。”
王承恩正不知所措,闻言,忙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皇上切不可自乱了阵脚。”
见他附和自己,周后心里高兴,却不接他的话茬,自顾道:“其实,皇上完全没有必要慌张,皇上不妨耐心地想一想,后金这几年虽然屡施诡计,有所发展,却毕竟蛮夷小国,要一口吞下我大明这头巨象也非易事。”
崇祯想了想,有了些信心,道:“皇后所言甚是,不知可有良策否?”
周后道:“良策谈不上,臣妾认为,目前有两件事必须要马上做。其一,加强京师城防,确保京师不失;其二,急调各地官兵,速来勤王,准备与后金决一死战,籍此灭了后金也未可知。”
崇祯道:“皇后所言甚是,只是京师多年未遇战事,防御淡薄,各地的勤王兵恐一时难以到达,还有,纵使有兵,有谁可以统帅?”
周后道:“臣妾闻听,现在最厉害的战将当属蓟辽督师袁崇焕。学生已然如此厉害,他的老师岂不是更厉害?”
崇祯猛地一拍额头,道:“是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对了,朕就任命他为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督理军务,派他前往通州督理兵马钱粮。”
王承恩见崇祯又恢复了神气,心里高兴,插话道:“皇上所指不会是原蓟辽督师孙承宗吧?他可是年届七旬、已经退休在籍,兵部在议时,前任兵部尚书王在晋等坚决反对。”
崇祯道:“无论谁反对,朕都要启用他,告诉他,勿需来见朕,让他从老家高阳直接前去赴任。”
王承恩摇了摇头,转身欲去传旨。
崇祯又道:“另传旨:即日即时起,全国各地兵马,凡无紧急军事,不论远近,素来京师勤王,随时准备跟后金决战。
还有,宫中的闲杂太监、在京官员、皇亲国戚、功臣宿将,都要带着自己的家丁到城墙巡逻和守卫。
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