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吾走到大狱的围墙上,仰望满天星火,心中顿时广阔,如此天地,正当大有作为也。突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定睛一看,正见黑夜中一团团黑影正在向狱门靠近,成言吾一声长啸,顿时惊醒了狱前困顿不堪的士兵,魏文忠也一弹而起,赶紧跑上前来。很显然,成言吾这一声也吓着了本打算偷袭的赵、胡等人,稍作犹豫后,赵毅喊叫道:“即如此,咱们也别掩着了,拿下陶臣末者升sān_jí!”
众士兵一听来了精神,便都嚎叫着往大狱冲去,成言吾手持九齿迎风镗,大喝一声:“谁敢上前,本将便取了他的狗头!”
适才还斗志激昂的士兵被成言吾这一嗓子吓得有些退却了,这成言吾在军中的威信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些个士兵平日里便对他多有敬畏,此刻被他一声大喝,自然也就有些害怕了。
赵毅见势不对,亦大声喝道:“将士们不必害怕,我手中有陛下圣旨,成言吾若是胆敢阻拦,便是抗旨忤逆,连他一并拿下,宰相和陛下重重有赏。”
成言吾一阵大笑:“赵毅,你假传圣旨又该当何罪?到时候你可以得秦相开脱,可却要你手下的将士们替你担责?”
“假传圣旨?成言吾,我敬你是上将军,所以才拖到今日才来提押陶臣末,可你得寸进尺,目无王法,竟然蔑称陛下圣旨,简直是岂有此理,无论你今夜如何巧言令色,天威已降,识相的就赶紧交出陶臣末,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求情,免你死罪。”赵毅简直有些忍无可忍了。
成言吾依旧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你说是圣旨就是圣旨?前一次你不也来假传圣喻?或者说在你眼中根本就只有秦相没有陛下?你可以摇铃乞尾,甘为走狗,可如何要将无辜将士们陷于不义?这些将士可都是跟随你多年的,你的良心当真被狗吃了?”
赵毅一直“你你你”着,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胡杨赶紧接道:“成言吾,我等知道你会强词夺理,余公公,你上前来将圣旨念与咱们这位成将军听听。”说吧便招呼传旨太监上前来。
这位余公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有些发软了,听到胡杨招呼,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挪了出来,拿着圣旨不知所措。
胡杨催促道:“余公公,圣旨即陛下,你有何惧怕?”
余公公无奈,只得支支吾吾的念了一遍。刚念完,胡杨便质问成言吾:“成言吾,看你如今再作何狡辩?你是要你手下将士也跟着你一起违抗圣旨吗?”
成言吾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假不了了,这位余公公他是见过的,来过渝州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他灵光一闪,又是一阵大笑,朗声问道:“简直笑话,既是真的圣旨,为何这位公公在宣读之时,你等不下跪迎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随便找个太监来念几句话就能当圣旨?”
说到这个,可把胡杨、赵毅气坏了,可人成言吾也说的对啊,余公公念圣旨的时候光顾着得意竟忘了下跪,这可如何是好?
胡杨赶紧说道:“余公公,你说这圣旨是真是假?”
“自然,自然是真的。”
“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拿过来给本将瞧瞧,看看到底是真是假。”成言吾厉声道。
这余公公早就被吓得不轻了,这时候哪还敢走进成言吾。
赵毅、胡杨便是再也不知如何说了。
还不等他二人反应过来,成言吾便转向围攻的士兵,大声道:“将士们,赵毅、胡杨二人为讨好秦相,想要以陶臣末为献,是故假传圣旨利用诸位,尔等铮铮铁骨岂可为甘鹰犬?你们可不要上了赵毅、胡杨这两个小人的当了。”
赵毅、胡杨已然是气得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半天,这赵毅才嚎叫道:“大家休听这成言吾狡辩,成言吾抗旨忤逆,谁拿下成言吾我便禀明圣上,连升sān_jí,再奖黄金千两。”
众士兵心痒痒,蠢蠢欲动,但却又惧成言吾威严,正进退两难时,这人群中突有人喊到:“赵将军说话算话,兄弟们,咱们冲上去拿下成言吾,名利双收。”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混在士兵中的图兰博拜。
众士兵听见有人吆喝,就又大了几分胆子,便要冲上前去。
成言吾见势不对,心中暗暗叫苦,眼看有几人已经冲到了面前,成言吾突然举手喊道:“慢着。”
胡杨嘻嘻道:“成将军,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交出陶臣末,大家都不为难嘛。”
成言吾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要陶臣末可以,但是你们不要把无辜将士们的性命拿来糟蹋,我跟你们打个赌,赵毅、胡杨,你二人一起动手,如果能打过我,我便将陶臣末双手奉上,可要是打不过,就麻溜的给我滚!”
这倒出乎赵毅、胡杨的意料,本来眼看事儿就要成了,可哪料成言吾又来这么一手,成言吾当年随程锦尚镇守凉州时,那可是令卫戎闻风丧胆之人,曾单枪匹马力战卫戎百余精兵,生擒卫戎四王子,其武艺之高超怕是再来两个胡杨、赵毅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就凭这二人能奈他何?
眼见赵毅、胡杨有些畏惧,图兰骨柔灵机一动,向图兰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