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爷决定用兵,那我等只顾听命便是,老子早就想生吞了金筑这老王八蛋了。”图兰兀考先朗声道。
这会儿最高兴的自然便是图兰骨柔了。
议定之后,图兰骨肉与图兰兀考先、图兰博秀等人一道迅速点兵起行。
虽然两部平日里只有五日路程,但北弃大军在大雪中迎风而行了十余日方才到达女柔大军集结之地。邱心志预料的没错,金筑完全没有意识到图兰冰穆会在这个时候开战,北弃大军压境,金筑甚至还在帐内烤着火,他拼凑出来的二十万大军以各部为单位,各自扎营,此刻完全乱了阵脚,一阵慌乱,被北弃大军全部冲散,炽热的鲜血在厚厚的积雪上腾起团团雾气,图兰骨柔等人几乎未遇到任何有效抵抗便生擒了金筑,北境天下,尽归图兰一族。
而在云阳的程锦尚也并未闲着,他手下有诸如陶臣末、王金易、魏文忠、王立阳、丁康阳等将才,但要想争夺天下,他还需要一位纵览天下大局的谋士,边向禽是把治民理政的好手,可对天下战局的把控却欠了一点儿火候,就连他自己也时不时的在建议程锦尚尽快找到一位合适的谋臣,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内外兼收,以谋天下,程锦尚很清楚,其实陶臣末就是最好的人选,但群雄割据,他需要陶臣末在外征战,平复寰宇,谋臣,需要另觅他人。
这段日子以来,通过告示天下,也招揽了不少人才,但经过应策,始终没有人能达到程锦尚的期望,这时候,府中一位叫做韩虽的人向他推荐了周不易。
周不易,字知意,蓉州阳城人,早年曾在宰相府任职,但因看不惯皇帝昏聩、秦庸乱权,一气之下辞官归隐,后在蓉州青幕山开堂授学。
程锦尚之前也想过此人,但这周不易早就宣告此生绝不会再出山为政,当年蓉州叛军作乱,叛军统帅张鹭曾多次登门拜访但都被拒之门外,据说前不久,陆守夫也曾派人前去,但最后也未能成行。这周不易可不是一般沽名钓誉的人,当年在相府的所见所闻着实让他寒了心,所以他才会对人性彻底失望,除非真有人特别到能让他放下心中所有戒备。
“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呢,自古贤士皆有些矜持古怪,只有如此方能显出他们的名声,所以将军要是真心想让这周不易出山,试试总是没错的。”刚从云州返回不久的王金易说道。
“是啊,再有就是这些名士也不是谁都会跟的,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他们也会择主,这张鹭、陆守夫不行,程兄去试试说不定就成了。”边向禽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试试。”说罢,稍稍作了些准备,程锦尚便带着边向禽、连成宗一同去往了青幕山,王金易则留守云阳。
青幕山位于蓉州西境,离云阳有四日路程,此地群山起伏,绿树如茵,山涧清泉隐隐,似明珠镶嵌,看样子是刚下过雨,雾气腾腾,鸟鸣不断,行于此,仿佛置于仙境,人间俗世,与这里毫不相干。
青幕山位于群山中位,曲径缠绕,直通山顶,程锦尚等人花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走到山间庭院,门前书“青幕居”,踏门而入,只见庭院并不复杂,都是些简单的居室,正因如此,才与这郁郁青山相得益彰,各持所安。
报了姓名,院中书童并未有太多表示,只是先招待他们三人坐下,沏了壶茶,这才缓缓道“先生已于月前下山游历,至今未归,我等也不知何时归来,诸位用过茶后便自离去吧。”
“这么不巧,先生当真游历去了?”程锦尚有些狐疑。
“确实如此,有劳诸位白跑一趟了。”
“如今四处战乱,先生还有这个闲心去游历?”连成宗自然也是不信。
“诸位不也从云阳远道而来吗?心中有所念,身外之事皆如尘土,又有何影响?”书童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程锦尚与边向禽对看了一眼,这书童口才确实非凡,所谓名师出高徒,想必这周不易更是了得。
“只是不知先生大致何时归来。”程锦尚问道。
“万里河山,归期不定。”
“这”连成宗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边向禽摆摆手,起身向书童行了一礼,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不叨扰了,待先生回来,我等再来拜访。”说罢便示意程锦尚离开。
程锦尚无奈,只得领着连成宗先行离去。
下山途中,连成宗不禁抱怨道“我们跋山涉水而来,这书童一句游历便将我们打发了?”
边向禽笑道“自古名士皆如此,你不多跑几次,如何能显示你的诚意呢?”
“大人的意思是这周不易故意躲着不见我们?”连成宗问道。
“多半如此,你想想,这位周先生在青幕山开堂讲学,你也见着了,这些学生都住在山上,这先生都走了,学堂还怎么办?”
“那依你的意思呢?”程锦尚问道。
“我看这青幕山远离战事,山下小镇也算安宁,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我们不妨先到山下的小镇歇歇脚,喝点儿小酒,过两日再来,怎么样?”边向禽的心情看起来确实不错。
“行,咱们总不能这时候又回到云阳过几天又从云阳往这儿赶吧,就依你,喝酒去。”程锦尚也笑道。
就这样,程锦尚三人便在青幕镇逗留了数日,这几日时间,他们也暗地里问了些这镇上的百姓,百姓表示并不知情,但这周不易自打辞官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