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佟山从屋里拿出了记录村里土地的册子,指给佟初雪看到,“你要的地是从这里到这里,一共五十亩,因为都是荒地,按照五两银子一亩的价格计算,至于开挖的水渠,村里的河在这边,引流到这里,我估算所有的费用大约在三十两银子左右。”
佟初雪对这些具体的事情不懂,她也信任佟山,是以佟山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佟山看上去有些顾虑,“你这一下子买这么多土地,恐怕到衙门办手续的时候,里面的人肯定要过问一下,所以……”
“需要花点钱打点一下?”佟初雪道,这点人情世故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买地总共二百五十两,打点的银子算作十两好了,总共就是二百六十两,佟山帮了这么多的忙,佟初雪一直以来也没怎么好好谢过人家。
“这样,里正伯伯,我给您三百两,买地和打点的事还得麻烦您,挖渠的事也麻烦您来负责,这剩下的钱,您也不用还我了,就当是我给您的辛苦费。”佟初雪道。
佟山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推辞,他身为一村里正,为村民办事怎么能收钱,于理不合。
但佟初雪又劝到,“里正伯伯,您要实在不能接受,就当是我存在您这的,将来我要找您帮忙的事情还多得很,您要是不收这个钱,我以后可不敢找您帮忙了。再说了,你往县城跑一趟,来回花时间,到县城吃饭也要花钱,您是去帮我办事的,我怎么能让您掏钱呢。”
佟初雪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佟山最终还是没有表态,勉勉强强地收下了这三百两银子,第二日便出发了。
村里,佟初雪一下子买了五十亩地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所有人家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纷纷感叹当初怎么就没跟徐锦娘交好,否则现在佟初雪也能带着自己家富裕。
当初佟初雪要求合伙的人家必须把地卖了,他们谁家都不愿,可现在小丫头一出手就是五十亩的地,这要是分下来,比自己家的地都多了。
而孟氏知道这事,还是靠骆长惠串门的时候带来的消息。
说起来,骆长惠跟孟氏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因为都知道骆长惠一家最喜欢贪小便宜,所以孟氏跟她们一家的关系也就一般,今日不知为何骆长惠突然找上门来。
“你可知道那小丫头为什么这么有钱?”骆长惠问道。
孟氏摇摇头,她哪能知道,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盯在佟初雪家门口,可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跟你说,我知道。”骆长惠一脸神秘。
“是什么?”孟氏忍不住凑近骆长惠,她还真是好奇,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赚到这么多钱。
“我不跟你说,你根本想不到,其实简单的很。”骆长惠道。
这样一说,孟氏更加好奇,简简单单就能赚大钱,她要是知道,姚家不就发了,顿时对骆长惠的态度都亲和了不少,“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看,我肯定不往外传。”
“我跟你说,这事还是我儿子偶然撞见的。你可知道前几日,佟初雪家的马车不是往镇上跑了两趟。”
这事孟氏有印象,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确实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去镇上买东西肯定是来回一趟,一天跑两趟实在没必要。
“其实是因为她从镇上接了一位贵人回来。”
“贵人?”孟氏疑惑,凭佟初雪那样,还能认得什么贵人。
“我跟你说,你们没见过,可我儿子可是跟那位贵人打过交道,那位可是从京城来的,家里世世代代做生意,要多有钱就有多有钱。”骆长惠恨不得把廖弘形容的比皇帝还要有钱。
“那位坐着马车到我们这,直接去了佟初雪家里,后面还是那丫头亲自送出来的。”
“这……”孟氏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骆长惠急了,这人怎么半天不开窍呢,“我说妹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贵人干嘛要大老远的跑到佟初雪家里,你就不能想想吗。”
“为什么呀?”孟氏还是傻乎乎的。
这下,骆长惠差点气结,“你呀真是笨,因为佟初雪是贵人养在这的外室啊!”
外室,顾名思义就是有钱的老爷养在外面的情人,外室的存在肯定是不能让主母知晓,因此往往只能偷偷摸摸地相会。
“你说的可是真的?”孟氏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我儿亲眼看的,还能有假。”骆长惠言之凿凿。
送走了骆长惠,孟氏整个人还没缓过劲来,难怪当初佟初雪拒绝地那么干脆,还说自己看不上天远,闹了半天,原来是嫌弃天远没钱,宁可去给老爷当见不得光的外室,都不愿给天远做妾,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姚天远一出房门,就看到孟氏神色复杂地坐在院中,“娘,你怎么了?”
孟氏见到儿子过来,一把抓住姚天远。“幸好你当初跟雪丫头的事没成,否则我们家真是没有脸活在村里了。”
……
办理土地的过户手续没有那么快,佟山在县城耽搁了几日。而就在这几日内,佟初雪不知廉耻给京城的老爷当外室的不实传闻在村里传的是沸沸扬扬。
佟初雪本来不知道这事,而徐锦娘等人纵使听到了,也不会跟佟初雪说这些。
结果就是,佟初雪走到里正家的一路上,她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但她不明白这种恶意从何而来,干脆装作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