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和典韦进城之后,先回了“算命面馆”。
老铁匠颜老和孙老二正各自趴在一扇门页上,在那里哼哼唧唧。
“老铁匠,让你受苦了!”
张广进屋,仔细查看了两人的伤势,下手挺重的。
背上、屁股上、腿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老铁匠更是伤了一根腿骨。
张广找了一根毛竹,劈成了竹片,将老铁匠的断骨给绑扎好。
随身携带了不少消炎、止痛、生肌、活血的草药粉。
将两人伤口清洗完毕之后,撒上了一层。
这些药粉,都是张广凭着记忆,自行磨制的。
“典韦,在此好好护着,进城的时候,听说今日便是张邈的六十寿辰,我去给他送份大礼。”
“张广,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事情,就算了吧。”老铁匠知道张广是要去找张邈讨公道,连忙劝阻。
“老铁匠,你就和孙老二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去去便回。”
“大哥,你一个人去?不行,我陪你去!”典韦不放心张广一个人。
“没错,张广,你硬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带典韦一起去。”老铁匠也说道。
“那行,走,典韦,我们两兄弟,今夜便大闹陈留太守府。”
张邈正和众宾客推杯换盏,有城门卫士跑来报告。
“张将军,张广带着典韦进城了!”
“什么?这么快?就他们两个人?”
张邈声音很大,在座的都是自己朋友,不怕他们知道。
“是的,就两个人,没有其他人跟着他们进城。”
“孟卓兄,依我陈宫推测,张广和典韦应该是先行回城了。”
难道是因为老铁匠和那个面馆掌柜的事情?
张邈心里想着,毕竟也征战多年了,很快就有了主意。
“传令下去,今日是我寿辰,关闭城门,同城共贺,任何人不准接近城门。”
“得令。”
“张将军,陈留城里有上万驻军,我这次带来了两千精兵,怕他作甚?”夏侯惇咋呼道。
“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啊,事前张广前去相助孟德老弟,我误以为他带兵出逃,抓了他的好友城东老铁匠,还有他的部下,只怕他是为了这个事情提前赶回来的。”
“那就更容易了,到时候说明白不就可以了?”
“听闻张邈将军六十大寿,张广特来祝贺。”
伴着张广声音响起的,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两位太守府侍卫,横着撞开大门,飞入了殿内。
“放肆,来人,给我围了。”
出声的,是夏侯惇,太守府外的两千精兵,冲进府来,将张广和典韦围了起来。
在夏侯惇心里,张广就是以算命这种烂江湖的手段,蒙蔽了主公曹操,虽然他曾经败在典韦手里,也是并不服气。
这次,正好借张邈的地,给张广点颜色瞧瞧。
两千精兵将两人团团围住,张邈和一众宾客也是踏实了。
“张广,今日是张邈将军六十寿辰,你这是想干什么?”陈宫上前喝问。
夏侯惇,张广自然认得,但是陈宫,却是一下子认不出来。
“公台兄,不用和他废话,待我将他轰出去。”夏侯惇喝道。
公台兄?
原来是陈宫。
后来张邈叛曹操,将兖州拱手让给吕布,就是因为陈宫出的骚主意。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为了老铁匠和我部下孙老二讨个公道。”
“这个事情,相信你们刚刚应该已经听张邈说过了,还有谁想替张邈阻拦我的?”
张广言语平和,神色淡定,根本没有将夏侯惇的两千精兵放在眼里。
“张广兄弟,在下卫臻,老铁匠和孙老二的事情,刚刚张将军确实和我们说过了,全是误会,是否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卫臻?卫兹的儿子?
卫兹生前可是陈留郡首富,曾经资助曹操起兵。
若是能收卫臻来第九军,以后倒是很好的财政大臣。
“卫臻,久仰,按道理,你都开口了,我得听啊。”
“但是,此次是关系到我父亲和我兄弟的事情,所以,还请卫臻兄能担待一二。”
张广的话,让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了。
陈宫,久负盛名,张广不予理睬。
夏侯惇,曹操部下大将,东郡太守,带着两千精兵将他围了,轻描淡写,没有放在眼里。
为何一介商贾卫臻开口,他得客气起来?
再说,一个老铁匠,一个孙老二,怎么扯上他的父亲和兄弟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战友便是兄弟。”
“老铁匠是我的传艺人,就是我半个父亲,孙老二是我战友,便是我兄弟。”
“张邈,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一直坐那里没开口的张邈起身上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今城门已关,夏侯惇的架势,是准备带着自己两千精兵帮助自己。
自己太守府上,也是藏着五百高手的。
“张广,那你倒说说,想要什么说法?”
“很简单,伤我师傅老铁匠的,自残一脚,伤我兄弟者,自断一臂。”
“哈哈,笑话,你一介算命术士,欺蒙得了孟德兄,我等可不将你放在眼里。”
张邈一挥手,太守府里藏着的五百高手一涌而出,拦在了夏侯惇部下精兵和众宾客之间。
本就因为夏侯惇两千精兵放下心来的宾客,更加有恃无恐了,不少人再度开始吃喝起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