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便是你不难为如嫔,如嫔这么懂事,也自然还想守着这规矩去不是?”

庄妃哼了一声,“那这般说来,皇后娘娘将我给挪出去,倒是还了我清静了!”

庄妃一向这般言语里从来不饶人的模样儿,将如嫔都给为难住了,一张脸便有些红了起来。

廿廿握着庄妃的手,瞟了绵宁一眼,轻声笑道,“二阿哥还在这儿呢,更何况如嫔也怀着皇嗣……庄姐姐你也不怕叫孩子们笑话。”

庄妃这才收了口气,转眸望住廿廿,“……我实则并非不明白,皇后娘娘是记挂着我着身子,这才叫我挪出来,暂且搬去跟皇后娘娘宫里住着的。只是说到病的事儿,当着如嫔这会子,终究不吉利,故此皇后娘娘才没直说罢了。”

廿廿这才欣慰笑道,“姐姐明白我的心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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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欢欢喜喜地聚了一场,各自散去。身为主角儿的如嫔得了清静,却是坐在南窗下的坐炕上,幽幽地勾起唇角来。

星滟挨个儿送走了众人,回来见主子这般,不由得轻声问,“主子可是累了?不如奴才这就放下了被褥,主子早些歇下了吧。”

如嫔摇摇头,“我没累。我今儿个,倒是高兴的。看大家伙儿在我面前这么热闹,各自的神色,倒比看一场戏都更好看。”

“那主子觉着谁演得最好?”星滟笑问。

如嫔缓缓勾起唇角,“……你猜呢。”

“是皇后主子,还是二阿哥?”

如嫔都摇摇头,良久方幽幽道,“或许,就是我自己个儿呢。”

谁说那些唱念做打的,就是演得最好的?有时候儿不动声色,坐在台下看戏的,反倒才是那个瞒得过众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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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偕佟佳氏一同回阿哥所去,佟佳氏很珍惜这一会自能与阿哥爷独处的时光,一个劲儿想与绵宁找话说。可是绵宁却都有些淡淡的,并不想搭话。

佟佳氏便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虽进宫晚,年纪也小,眼界浅了些,可是我既然是阿哥爷的福晋,我又如何全然想不到阿哥爷的心思呢?阿哥爷是担心如嫔娘娘再诞下一个皇子来吧?”

绵宁楞了愣神儿,侧眸望一眼佟佳氏,却难得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没有。”

“那阿哥爷在忧愁什么?便是阿哥爷不显出来,可是我毕竟是阿哥爷的福晋,我便也从阿哥爷严重看见忧愁之色了。”

绵宁想了想,“那……就算是吧。”

佟佳氏这才松了口气,有点儿如愿以偿的轻松。好歹,嫁过来这些日子,她终于能好歹看懂阿哥爷一些儿了。

绵宁却转了头,“你先家去,我还有事。”

佟佳氏便乖巧点头,“好。阿哥爷早些回来,别太忙碌了。”

绵宁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向相反的长街去。待得两边儿各自走得远了,绵宁这才松了口气。

五州跟在绵宁身后,瞧见了,这便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咱们这是奔哪儿啊?”

事先没听说主子爷还有旁的安排啊,怎么忽然就变卦转身了呢?

绵宁点点头,“没事儿,就散散。”

五州便垂下头去,不敢再深问了。主子这是摆明了在躲着福晋啊,亏福晋还那么卖力地想讨好阿哥爷,可是分明还没说几句话,阿哥爷就有些烦了。

五州不敢往主子和福晋身上说了,这便也不能冷场,便小心地道,“……奴才方才瞧着,庄妃娘娘仿佛是对如嫔娘娘遇喜,颇为不快。”

绵宁轻哼一声儿,“不仅仅是庄妃娘娘。试想这后宫里,除了如嫔自己,又有谁会高兴呢?”

五州微微蹙眉,“可若是淳嫔、信嫔,或者是其他位年轻的贵人们不高兴,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庄妃娘娘本就多年来从无所出,如今年纪又远长于如嫔娘娘,已然是过了生养的年纪了……那庄妃娘娘这般怒形于色的,又是何必呢?”

“庄妃娘娘哪儿是为了她自己啊?”说到这儿,绵宁不由得停下脚步,立在朱墙下,眯眼抬眸看那已然带了暮色的天空,“……她是替小额娘说话。”

小额娘是中宫,有些话说不得,有些神情更是露不得,故此如嫔遇喜,便是刘工人心各异,可是小额娘却必须得是那个高兴得最真心的。

可是若探查女子心境之幽微之处,她又何尝当真能笑得那般开心呢?可是她的那些话说不得,神情也露不得,而庄妃凭一向的性子,就是能帮她说出心中的话、尽情甩出她不得不掩盖起来的脸子的那个人。

这情形他看明白了,却不知道心下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去。

——若以他的大事来看,他当是高兴的。倘若如嫔诞下的是皇子,那必定能搅乱此时宫中情势,自影响不到他,却更可能影响到年纪更小的绵恺和绵忻去。

可是他却怎么,竟心下沉甸甸的,倒轻松不起来?

他望着天,缓缓闭上了眼。

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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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皇上命总管内务府大臣常福,补从前阿明阿革职空出的工部右侍郎的缺。因职衔的变动,各位总管内务府大臣之间的排位次序等也要随之发生变化。

以常福的工部侍郎新差事,他便该在一众总管内务府大臣之中,列名在刑部侍郎穆克登额之后,而要在和世泰的内阁学士职衔前,可是这位倒好,竟然不敢列名在和世泰之前,再三再四地推辞,更要上奏本,而一众总管内务府大臣也跟着起哄,竟然要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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