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模模糊糊的明亮了起来,苍穹由漆黑缓缓褪成了湛蓝色,星月也消失不见了,这时的清风是刺骨的凉,钻过木门的缝孔,致使烛灯颤弱微摇。
夏苏星蹑手蹑脚的将祝晓雪脏的衣裳给洗了,晾在了外面的长杆上。
随后,他将房门微微关上,独自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地发着呆,这一刻,他的眼神中似乎萌生出了许多想法。
黎明到了,金乌轻盈地越过地平线,将阳光毫无吝啬的奉献给了每一寸土地,花草上的露水滴落,发出很细微的声响,蜂蝶开始忙活起来。
这里是具有魅力的地方,静谧的环境恰恰是最人让人享受的。
祝晓雪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将近午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心的睡觉了。
此时的她依旧睡眼惺忪,她灵敏的鼻子嗅了嗅,蹒跚走到了不大的客房,木桌上摆了几盘荤菜,夙力虚火一直在续着温。
除此之外,木桌上还留有一张纸条。
祝晓雪一触摸,纸条就化成了微光点点升在了半空中。
紧随着夏苏星的声音响起:
“晓雪,夙力虚火应该可以维持到你醒的时候,饭菜记得趁热吃,不然可得拉几天肚子,你就好好地呆在房子里,外面有我和铁洛联合创造的小结界,你只要呆在里面就是安全的,至于赵叔叔和晓阳,我们一定会带他们回来的。”
这个时候,夏苏星和铁洛已然到了云仰国的都城。
一行一列的夙师军队在此巡逻,经初步揣摩,绝大部分的夙师士兵都是在云阶的境界,子夙品阶估计是在二、三品。
都城的大街罕有壮年男子,基本上是一些老弱病残,还是些摆饭摊的妇女,以往的人潮人海成了此时的萧条凄寒。
一只由十人组成的夙师队伍,在都城的街道上来回地巡逻,凌厉的目光审查着任何一名百姓。
他们的面色严肃森冷,但他们并非是三个敌国的势力,而是归属于云仰国。
普通夙师在进入云仰国的军队之际,会强制性的在他们的脖子后刻印一个‘云’字,夏苏星观察仔细,留意到了这一点。
巡逻的夙师队伍中,每一位士兵的颈后都烙印着一个“云”字。
夏苏星和铁洛隐在小巷的暗处,留意于都城里的大小动静,与此同时,他们一直在寻找契机,想办法混进所谓的牢房里。
铁洛困惑不已,“这么说,是紫留国主逮捕的壮年男丁?”
“事情可能还另有蹊跷。”夏苏星不敢断言。
为了一探究竟,他们只有想方设法进入牢房,才能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找了大半天,吃饭的地儿都没有!”
铁洛从隐匿的小巷中大步走出,吆喝了起来。
夏苏星也跟着缓步走了出来。
闻声,那些正在巡逻的夙师士兵匆急赶了过来,旋即将他们二人包围了起来,领头的问:“你们是何人?来自何处?”
铁洛笑了笑,道:“奢星学院,不知您听说了没有?”
领头的讥讽道:“荒唐!你要是奢星学院的人,我就是天王老子。”
“那你是要比我厉害些。”铁洛故作服气。
领头的自傲道:“那是,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已经地阶巅峰了,你跟我有可比性吗?”
“我们自然是没有。”夏苏星和气道,又问:“官爷,这云仰城是怎么了?看上去人心惶惶的。”
领头的并未回复,只是道:“奉国主之命,特意逮捕壮年男丁充军,这可是你们报效国家的大好机会。”
“能为云仰国效力是我们的万分荣幸。”夏苏星微气。
铁洛重复着,“万分荣幸,万分荣幸。”
看见他们二人如此识得抬举,领头的对他们礼貌一笑,亲自为他们捆锁上了沉甸甸的铁脚链。
“官爷,还真客气啊!”铁洛轻笑一声。
领头的还假意地回笑,道:“能为你们服务,也是我的万分荣幸。”
而后,他们二人就铐着沉重的铁脚链跟在了夙师队伍的后面,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链晃荡的声音,他们渐渐进了牢房的大门。
牢房是由洞穴改造而成,有着必要的铁门铁栏,两面墙壁都是泥土的结构,只要稍微一用心就可以逃出生天。
夏苏星道:“官爷,我们是来充军的,不是来做囚犯的。”
领头的回:“云阶以下的夙师就只有当苦力的命,我也是为你们好,毕竟在这里苟且偷生总比在战场上战死要好。”
牢房的小道上,夏苏星和铁洛的眼神始终留意着两旁关押着的囚犯。
直到他们走到尽头,也不见赵天佑和祝晓阳的影子。
夏苏星问:“官爷,我们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牢房?”
“甭扯废话,好好干活,不让有你们苦头吃。”领头的不耐烦地道。
随着狱兵将其中一间牢房的铁门打开,他们二人就径直遭推了进去,领头的临走前还朝着他们吐了一口唾沫,“迟早得累死你们。”
说真的,牢房的耐击性实在是不堪,勉勉强强也只能困住普通的地阶夙师而已。
对于夏苏星和铁洛,随便一击就可以让整个洞穴牢狱毁于一旦。
在他们牢房的对面,关押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的体型特别的壮实,肌肉和腹肌格外的明显。
那名壮汉紧盯着夏苏星和铁洛,眼神中流露出同情的意味。
铁洛问:“这位大哥,你一直看着我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