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深了。
窗外望去,整个小乡村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烛火,从窗纸中看去,里面是朦朦胧胧的昏黄。
夏苏星趴在窗沿上,看着村落的夜景,孤寂而又清闲。
这样一看,倒是显得如此美妙。
现在,他不必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不必理会任何人的嘲笑,也不必有着任何的压力与责任,轻松多了。
乡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与大自然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容易得多。
“苏星,吃饭了。”
晚饭的时间到了。
此时,赵天佑已经将饭菜端上了小木桌,两个素菜,一个汤。
夏苏星含着筷子,却不知如何下口。
在奢星学院的时候,每一顿都是特豪华套餐,满满都是大鱼大肉的佳肴,更何况文强掌厨长的厨艺了得,他总是吃得不亦乐乎。
“怎么?没饿吗?”
赵天佑见他没动筷子,便问了一句。
“怎么会?好久没吃大哥做的菜了,心里特别怀念!”他说着,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赵天佑笑道:“慢点吃,别噎着。”
赵天佑的厨艺不怎么样,吃的都是些朴素的家常菜,但饭菜中有种别致的味道。
这味道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很下饭”。
“今儿没来得及去赶集市,家里也没啥肉,就将就着吃,明日一早我便去集市,给你买些鸡鸭鱼来吃。”
“家里不是养了几只老母鸡吗?”
“前些日子山中土匪来走了一遭,村里家禽丢了不少。”
“有你在,他们还敢来?”
“那时候我上山砍柴去了,村里都是些老人小孩儿,拦不了。”
“”
饭后,赵天佑盛来热水,亲自为他洗脚。
他长途跋涉了两个月之久,脚上难免会有些伤痕老茧,赵天佑给他洗脚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苏星,下次回家的时候去找个血马夙师的车夫,咱们又不差钱,你就别那么小气了。”
“没有下次了 ”
“没关系,也别为这些事儿烦恼,根本没必要。”
“也只有大哥才会这么说。”
夏苏星离开云仰国的时候,给赵天佑写了一封信,告诉赵天佑,他打算去奢星学院就读。
现在夏苏星回来了,赵天佑也应该猜到了个大概。
他安慰道:“这倒无碍,奢星学院又不是多了不起!其它的夙校也还凑合,余下的钱可大有用处。”
夏苏星疑惑一问:“有什么用处?”
“当然是给你娶老婆啊!以后买房子、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还有要讨好你未来的丈母娘,小舅子这些。”
“当然了,这些都是建立在你对自己未来的筹划上,你若是想像我一样,当一个粗野的村夫樵夫,我也没有意见。”
赵天佑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不切实际的话,至少对夏苏星是不切实际的,听得他想直接想倒头就睡。
对于他而言,他就想呆在白菜村。
俗话说长兄为父,赵天佑是他唯一的亲人,打心里的父亲。
陪着唯一的亲人,生活在熟悉的村落里,足矣。
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每天陪着赵天佑砍柴烧火,下田种庄稼,除着田地里的杂草,闲时还去附近的池塘钓着鱼虾。
只是光灵和赤幽白虎总是捣蛋,常常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他就这样过着普通农民的生活。
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一辈子平淡无奇,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也是美哉。
至于他离开奢星学院的缘故,他并未告诉赵天佑。
更何况,赵天佑根本不过问这些事情。
偶尔间,赵天佑也会让他准备明年的云仰夙校或者云仰第一夙校的招生。
这些夙校对招生的标准只有钱,相对而言,进入的门槛较低。
在这个小村落里,能成为一个夙师,找份差事儿也简单。
就算是当个铁匠、马夫,也没人会瞧不起。
年纪大了,当个村长什么的也甚是容易。
光阴似水流,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半个月。
今天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蓝天上,几只雄鹰掠过天际,响起一阵嘹亮的鸣叫声。
不幸的是,山中土匪下了山。
他们已经到了村口,正声势浩大的大步朝村里走来。
个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持着铁棒大刀。
其中的土匪头子名叫成典,是当地一名远近闻名的地阶九重境夙师,子夙的品阶是二品来着。
“天佑,天佑,成典带来了一帮人来抢劫了。”邻居张大娘不断地敲着木门。
张大娘是白菜村的村长,但没什么官架子,她不愿意听别人叫她村长,更愿意听别人叫她张大娘、张姐这些亲切的称呼。
可这时候赵天佑外出砍柴去了,夏苏星由于有些不适就没跟去。
夏苏星开门,道:“张大娘,我大哥这时候还没回来。”
张大娘哭天喊地,“完了,完了,咱们村全是留守的老人小孩儿,除了天佑,实在找不到谁去对付那些挨千刀的了!”
“张大娘,我可以去一趟。”
“可别!苏星,你还小,你躲好了,别被给他们给抓住,我去挡住他们!”
张大娘说着,从门口的石墩上顺手拿着一把斧头朝村口跑了去。
夏苏星只得跟上去,整个村落,除了赵天佑,就只有他勉强算是一个夙师。
这个成典每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