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马车旁眼看沈允吾越走越远,垂着眼低声自喃,“因为我知如果问你,你定不愿,但我岂能眼看你置身险地而不理?”
沈允吾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温少喧,明明早晨还对他十分生气,现竟不知该气还是该感动了。
秦乐此时正在后院中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比划着郑来指点过的剑法,见沈允吾含怒走入,诧异停剑,“三嫂您怎么了,好像看起来有些不快?”
沈允吾心中太过愁闷,别有深意地盯着秦乐,“你喜欢喝酒吗?”
秦乐一愣。
下午时分,两人坐在秦乐的房中,桌上摆了五六坛酒。
秦乐惊诧,“三嫂,这么多酒啊?”
沈允吾揭开了其中一坛酒,仰头就灌了下去,“今天就让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秦乐惊得长大了嘴,“三嫂您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沈允吾一坛酒下肚,脸上泛出些红晕来,“秦乐,对不起。”
秦乐更是茫然,“什么对不起?”
沈允吾叹了一口气,“早前我不该把我之意强加在你的身上。”
秦乐一下想到了唐玄南,勉强一笑,“那事本就是我年少无知,不懂识人,您并没有任何错。”
沈允吾摇头,“现在我才明白花一荻的苦闷,强加的善意的确让人心累。”
“三嫂您今日怎么如此感慨?”秦乐担心地提醒,“您已经喝了一坛酒了……”
“才一坛,我想醉,醉了便什么也不会想了。”沈允吾又提起一坛酒往喉咙里灌。
秦乐见此,也抱起了一坛酒,“那我今日就舍命陪三嫂!”
两人一直从白天喝到黑夜。
温少喧实在担心,忍不住来到了秦乐的房间,见秦乐撑着头摇摇欲坠,不见沈允吾,诧异地问“你三嫂呢?”
秦乐神志不清地环顾四周,“哎……三嫂怎么不见了?”
温少喧不由蹙眉,喊了个丫鬟入内照顾后朝虚空喊道“郑来。”
郑来现身,“属下参见主上。”
温少喧吩咐,“跟我去找找红芙。”
“是。”郑来颔首,跟着温少喧寻找了起来,衙门内没有,两人便出了衙门沿街询问,竟在远郊草原上发现了沈允吾,远远便见沈允吾正在宽衣,连忙转眼。
温少喧立刻上前,拉紧了沈允吾的衣襟,急声吩咐,“退下!”
郑来下一瞬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草原上。
温少喧不解地看着沈允吾,“红芙,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沈允吾双颊坨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醉了,“自是就寝,幕天席地有何不好?”
“这里怎可就寝,我带你回去。”温少喧扶起了沈允吾。
沈允吾却又伸手去解脖颈后的肚兜绳结,“我就要在这里睡!”
温少喧双目一睁,立刻握住了沈允吾的手腕。
沈允吾挣扎着甩开了温少喧的手,“你干什么!”
温少喧轻哄,“这里是野外,不能就寝,我们回衙门睡好不好?”
“不好!”沈允吾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回去就会见到萧少喧,我不想见到他!”
失落感瞬间侵袭了温少喧。
沈允吾又道“我爱他为我付出的一切,却又恨他的自作主张,分不清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恨,我到底该怎么办?”
温少喧恍然语塞,刚想出声又听沈允吾说“一定是他那张清贵俊秀的脸让我分了神,生成那样,谁能不动心,我早就想把他吃干抹净了!”
不禁笑出了声,“你就这么想把萧少喧吃干抹净?”
沈允吾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我偷偷告诉你,每次与温少喧同床共寝,心里就好像窜出一匹饿狼,想把温少喧吃干抹净,不知多难才控制住!”
温少喧唇角地笑怎么也止不住,突然起了戏谑之心,蹲下身子看着沈允吾,“那若现在萧少喧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沈允吾恍惚摇头,“他才不会在这里,这里可荒无人烟!”
“如果在呢?”温少喧问。
沈允吾偷笑了起来,“自然是……”
温少喧不由感叹酒壮人胆,忽地凑近了沈允吾,“那你看我像不像萧少喧?”
沈允吾竟真的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像……真像……”
温少喧循循善诱,“你不是无法确定对萧少喧的心意,可想亲自确认一下?”
沈允吾茫然征愣,一个天旋地转后,忽地被温少喧压在了身下,顿时双目猛睁。
温少喧在沈允吾耳畔低语,“你若不喜欢大可阻止我……”
沈允吾还未回过神,温少喧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细腻温柔的吻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其中。
温少喧的吻一点点往下,见沈允吾并未反抗,试探性地伸手绕到沈允吾的后颈,拉住了肚兜的绳结,却并未解开,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阻止我,若明日你知醉酒后与我……”
沈允吾没给温少喧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个翻转反将温少喧压在了身下,一把拉开了肚兜的绳结。
草前月下,两人耳鬓磨腮,肌肤相贴,身躯交缠,水乳相融,共赴巫山,一夜旖旎。
……
次日清晨。
沈允吾捂着疼痛的头从客房中起身,竟完全将昨夜的事忘了个干净,她本就身体异于常人,自然也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只觉喝多了不记事,叫了丫鬟洗漱,恰好见温少喧从外而入,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温少喧。
温少喧只当沈允吾害羞,上前想揽沈允吾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