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前两日问喧儿想要什么,他说唯独想要你,朕心中有愧自难拒绝,也不是不能让你继续留在喧儿身边,不过你要答应朕几件事。”
沈允吾没想到温少喧竟说过这种话,甚为感动,知皇上不会轻易留她,沉声问“皇上请说。”
皇上缓缓道“朕要你将喧儿生母的身份永埋心中,并不要告知喧儿朕曾放弃他,破坏我们二人的父子情谊。”
沈允吾本也不想告诉温少喧这些痛苦为难之事,站起俯身道“红灵遵旨。”
皇上微微点头,但并未到此为止,话中透着些警告,“既是如此,朕便容你在喧儿身边,但你需明白自己的身份,南旭皇室容不得细作怀有皇家子嗣,你明白吗?”
沈允吾的背脊瞬间僵直,沉默片刻,再次俯身道“红灵明白。”
皇上对沈允吾的态度十分满意,挥了挥手示意沈允吾退下,就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沈允吾躬身告退,出了御书房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与温少喧注定不能有孩子,不过温少喧还活着就已够了,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她现在能和温少喧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回到了永安宫,重新躺回了躺椅上。
南旭律法规定皇子参与朝事或立储后才需上朝,温少喧因二皇子之位卸任了宰相之职后便得了空闲,两人在永安宫中过起了悠然的小日子。
温少喧在寝殿院中的梧桐树下为沈允吾画了一幅丹青,沈允吾才知温少喧画技惊人。
沈允吾为温少喧做了一碗冰镇辣香蕉,温少喧才知沈允吾的厨艺的确有待改进,险些说不出违心的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允吾的伤也渐好,这日他与温少喧一起在寝殿外的梧桐树下练武活动筋骨,隔着老远就听到秦乐兴奋地喊三哥三嫂的声音,收剑望去,瞧见秦乐与花一荻从外而入。
秦乐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快到两人身旁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观察着沈允吾和温少喧的脸色,怯生生地行礼,“臣女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妃。”
温少喧径直掠过花一荻看向秦乐,“你何时是个讲礼的丫头,以后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秦乐这才展颜一笑,担心地跑向沈允吾,“三嫂,您的伤好些了吗,之前我听丫鬟说三哥入狱了,本想想办法就三哥,但大哥二哥把我关在了府里,后我劫了法场,更是吓坏了,没想到三哥居然是皇上的儿子,您怎么知道三哥是皇上的儿子,是爹告诉您的吗?”
沈允吾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的伤已渐好,你三哥的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温少喧看出沈允吾的为难,主动替沈允吾解围,“秦乐,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是你的三哥。”
“三哥……”秦乐感动得眼中泛上了泪花。
温少喧朝秦乐招了招手。
秦乐立刻跑回了温少喧的身旁,蹲下身子将温少喧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温少喧怜爱地摸了摸秦乐的头。
秦乐忽地想起什么,又一下站了起来,兴奋地转向沈允吾,“三嫂,这几日我身体好些后,请了师傅教我武艺,想变成和三嫂一样厉害的人,昨日新学了一套剑法,还请三嫂指教。”
说着,她就抓过沈允吾手中的剑舞了起来。
沈允吾看着秦乐精神如此饱满,宽慰一笑,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花一荻,走到花一荻的身旁,谢道“前几日的事多谢你了。”
花一荻注视着秦乐随口道“为郡主办事谈何辛苦。”
沈允吾疑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花一荻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自是为了郡主不惜一切回来。”
“我是说真的。”沈允吾再问。
花一荻正了色,“其实是我舵中的紫荆带人救回了我,我本已将她们调离,谁知她们并未离去,在半路救下了我,我赶回京城后得知萧少喧即将被处斩而你却不见了,一番调查之下,才知你被皇上关了起来,挖地洞救你,本只想让你见萧少喧最后一面,没想到你竟敢劫法场。”
“你不也明知不可为仍帮了我,若非你从中周璇,萧少喧恐撑不到皇上来。”沈允吾神色真挚。
花一荻摸着胸口旁的伤口,“郡主伤我不也是想让我保命。”
两人互视一眼,相视一笑,竟莫名生出些友情来。
“但你这么做是触了贤王的逆鳞,我在宫中尚且安全,你在宫外太危险了,不如到宫中来……”沈允吾愁道。
花一荻摇头,“宫中的生活不适合我,郡主不用担心我,我再怎么也是镜花坊坊主,虽暂时没有握到贤王的把柄,但在北赤制造些骚动,让贤王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拖上一阵子还是行的。”
沈允吾眼中掠过一抹愧色,“是我想杀秦啸与萧少喧才连累了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给你。”
花一荻转向沈允吾,似真似假道“我自然是想要郡主……”
温少喧听花一荻的话越来越越距,眼神稍冷地瞥了花一荻一眼。
花一荻感受到温少喧的视线,骤然停了口,转而从怀中拿出一套黑封白底的纸牌,笑道“自然是想要郡主陪我一起玩个游戏了。”
他随即冲不远处练剑的秦乐喊道“秦乐,你的剑已经舞得出神入化了,要不要一起玩个游戏。”
又垂眼看向温少喧,提议道“二殿下也一起玩吧。”
温少喧冷然不语。
花一荻诱道“赢的人可以弹输的人一个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