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寒原本的计划是,一两周后,外婆的病有了起色,她再去找慕容栩和解。
她想用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向他证明,她值得被相信和认可。她也愿意踏出那一步,和他继续牵扯,让他在她的生活里有一席之地。
谁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她正在天宇的实验室忙碌,就听门外咯噔咯噔,高跟鞋声越走越近,还没看清楚来人,只觉面前浓发一甩,啪,她左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那一巴掌打得可不轻,与寒整个脑袋震得嗡嗡响,左脸火辣辣地疼。
她一下懵了,从小到大,即使再被孤立和厌弃,她也没挨过打!
这么大动静,实验室的同事都看了过来。羞辱的感觉一下从心底窜出来,接着是怒意,火山喷发一样。
“小婊子,敢坏老娘好事,”陆依依这两天好不容易打听到,那天躲在黑漆漆路灯下的女人是谁,她气得火冒三丈,从来都是她抢别人的男人,哪有她吃瘪受气的时候,“瞧你一副贱兮兮,苦逼的样子,抢男人倒是在行啊……”
她嘴里不干不净骂着,与寒满腔的怒火屏蔽了所有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她绷着脸,捏着拳头,转身去了试剂柜。找出一个棕色瓶,随意倒了一点在烧杯里,又加这个那个,灌满水。
哗啦,满满一玻璃杯橘红色溶液,泼了嚣张的女人一头一脸。
脸上一凉,随即发麻,陆依依吓坏了,她大声尖叫起来“啊~~我毁容啊~~救命啊~~毁容啦~~~”
实验室的人也惊呆了,赶紧去给她拿纸巾,也不知道与寒用了什么,都不敢帮忙擦。
“闭嘴!”顶着脸上五根红红的指印,与寒一脸摄人的寒意,“给我听好,拿着台面上最大的烧杯,10分钟之内,去c号试剂柜,中间一排左数第七个透明试剂瓶,倒50毫升;再去e号试剂柜,找标签是e8的瓶子,放两试剂勺;然后取e15,加两试管;兑1000毫升自来水;靠门的通风柜里有干净的纱布,我劝你赶快去配,配完马上擦洗皮肤。”
面前的女人呆若木鸡,与寒朝她翻个白眼“错过这10分钟,你只能顶着颗橙子一样的脸,连续三天求我配特殊的溶液给你洗了,”她好整以暇,冷冷地说,“再不然,你也可以选择用自己的洗面奶,但是大兔脱毛裸肤染色实验的结论是,这种入色深度,洗半个月,才能全部洗掉。”
“你~~你~~”听说不会毁容,陆依依又放肆起来,尖尖的食指指着与寒,她歇斯底里大喊,“我要报警,抓你去做牢。”
“这里是有监控的,你一个未经授权的人,闯进二级生物试验室,动手殴打工作人员,”与寒才不怕她,“这里这么多危险试剂,在弄不清楚你的来意,我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的状况下,我有权对你进行反击。”
“混蛋,”陆依依还是不甘心,她想伸手抓烂与寒的脸。
吃了刚才没有防备的亏,才让她第一下得了手,与寒从来教训都记得很快。她往后一躲,捡起一把点火用的喷枪,威胁道;“再敢动手,我就放火了,你脸上的液体是可燃的。”
一句话,果然把陆依依吓住,不敢再动,嘴里仍是不肯服气,她恶狠狠威胁“你个死女人,臭婊子,给我等着,我们家黑道有人的,早晚看你怎么死。”
生死之事从来威胁不到与寒,她冷冷一笑“我是当场就能配出炸药的人,我劝你别激我,我从小就有情绪障碍,诊断的单子满满一抽屉,”她忽然觉得吓唬人也挺过瘾的,“我如果把你炸了,我有的是办法证明自己的应激障碍和精神问题。”
她凑近她,压着眼神,漆黑的瞳仁往上翻,恐怖片女鬼似的“让我想想,”与寒邪气一笑,用冰冷的声音说,“是用干式炸弹,炸得四分五裂的好?还是用湿式化学炸弹,炸得黏黏糊糊稀烂的好呢?”
陆依依毛骨悚然,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与寒,谈论炸弹的样子,就像汉尼拔在优雅地品鉴人脑的吃法一样,她发起抖来,一张橘色的脸,诡异又可笑。
怕事情闹大,实验室已经有同事,按着与寒的说法给陆依依配了溶液,又取来纱布,给她洗脸。洗下来的水,都是橘红色的,陆依依放下心来,还好这个死女人没说谎。
又想起与寒刚才威胁她的话,陆依依不禁又害怕起来,觉得这个死女人简直是个变态。
事情估计已经传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林佳宛出现了。
场面一看,事情就能猜出一半。一定是这个姓陆的女人先动的手,她心里下了判断。
任谁大半夜从床上被叫起来,不都得磨蹭会儿吗?昨天夜里,她不过晚到了几分钟,这个女人就摆出一副老板娘的脸色质问她,你老板说只让我等10分钟的。
她也闹不清这个女人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只好赔着笑脸道歉。
女人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冷哼一声,才上的车,气得她直磨牙。而且一路都是冷脸,到了地方连个谢都不说,简直没教养到了极点,今天还敢来闹事!
与寒的脸没处理,这会儿开始肿了,白净的皮肤上五根指印,红得有点发紫了,林佳宛瞧着也是一阵心疼。
实验室的人,也有点佩服与寒的硬气和冷静,这会过来帮忙,拿了冰块给与寒敷。
林佳宛心里哀叹,老板啊,老板,瞧瞧你惹的这些事。
林佳宛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激昂起来,当场就想掏出电话骚扰慕容栩,慕容大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