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宅的会客厅里,徐茵黑着一张脸,坐在她的大靠背沙发上,眼神阴郁,正盯着摆放在中式茶几上的一叠放大的a4照片。她的长子慕容栾垂头丧气地站在她面前。
她猛然站起,扬起照片,劈头盖脸地往慕容栾身上摔过去。
照片砸到胸口,散落开来,有的掉到地上,有的落在茶几上,正面朝上的几张,露出清晰的人影,慕容栾搂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孩,两人正热烈地舌吻,香艳的画面,看得人脸红心跳。
不过徐茵完全没这个兴致,她气地胸脯一起一伏的,指着慕容栾的鼻子痛骂“没用的东西,叫你去探探消息,你找了个烂货色,现在反而被别人拿住了把柄。”
慕容栾也很委屈,自己出了力,怎么什么好也没落着,他咬牙切齿,开始控诉慕容栩“慕容栩太霸道了,依依不过打了他女人一巴掌,他就收集了他们家所有的账目漏洞,现在税务局都快把她家查个底朝天了。”
“管那个作死的女人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徐茵气他拎不清,真想再敲敲他的脑袋,这种时候还为别人喊什么冤,“你自己的事怎么弄,捅出去你还做不做人?”
慕容栾有点不以为然,轻声辩解“我喜欢小忆,不怕让别人知道。”
“混账!”徐茵这下动了真怒,“给阿丽知道了怎么办,你那老丈人是好惹的?马上又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倒三不着二的。”
“我本来就不喜欢阿丽,”慕容栾小声抱怨,“是你让我娶她生孩子的。”
“你不娶她怎么办?”徐茵泄了气,仿佛一下老了几岁,“你要是有慕容栩的本事,我就随你的意了,可你连这么小件事都办不好,我不帮你都张罗好,等着你以后败尽家产吗?”
“你总是瞧不上我,从来不给我机会,”慕容栾自觉很无辜,“不然你把木戎给我管,我做出点成绩给你看看。”
金茵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太清楚了。
别说把那么大的木戎地产公司给他,就是让他管个小部门,整天都是鸡飞狗跳的,不是被托关系,就是被坑,被骗去的钱,占了的便宜数不胜数。自家傻儿子,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
长叹一声,金茵忽然觉得很累。
慕容栾也不过是说说,真要把这么重的担子给他,他逃还来不及呢。
金茵是个强势的母亲,从小就把他管地死死的,他没本事也没野心,凡事都顺着母亲,日子就那么浑浑噩噩过着。
可大学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尝了几次jìn_guǒ被金茵发现了。又是打,又是骂,还被关在家里足足半年,他也求过饶,要悔改,下过决心不混gay圈,可惜就是改不过来。
最后没办法,他威胁要自杀,金茵才终于送了口。不过提了条件,只要他听从她的安排结婚生子,她就不再过问他性向的事,只要他藏好就行。
他也就乐得这样混着,一边和余丽保持着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一边在外面泡各种漂亮男孩子。
儿子一副窝囊相,徐茵恨得牙痒痒,没办法,终归是自己的心头肉。
她只能转移怒气,把一切归罪到她的眼中钉身上“为了那个死丫头,慕容栩这次出这么重的手,也不怕引来报复,”她眼珠一转,向来和气的脸上露了凶相,声音不自觉也高了几分,“我倒是小瞧了那丫头,挨了打也没吃半点亏,一出手,又搞定一个赚钱的药,看来两人要大干一场。”
说完,止不住的妒意涌上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呦呦,”懒洋洋的一个声音从楼上飘下来,“姑母一大早生什么气呀。”
宽大的大理石楼梯上踢踢踏踏转下来一个人,穿着藏蓝色真丝睡袍,带子系得松垮垮,都快拖到了地上,敞开的衣襟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膛,正低头下着楼梯。
步下最后一级台阶,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堪比电影明星的脸,桃花眼,悬胆鼻,点朱唇,身段又fēng_liú,一副勾人魂魄的模样。
“又是挨打,又是下手的,什么了不得的事?”秦飞秋轻飘飘没骨头的样子,沾了沙发就一屁股瘫坐进去,他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徐茵一想,要拿下那个丫头,她这个玩世不恭的侄子,倒正好是个合适人选。
不过这个侄子也是个人精,不知道他乐不乐意。
她简单地给他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向他描述了一下与寒。
一个聪明绝顶的木美人?秦飞秋来劲了,他略略坐起来一些,两腿交叠,右脚挑着拖鞋尖晃啊晃,仍旧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去会会这个丫头啊?”
“你打算怎么会?”徐茵知道他感兴趣了,明知顾问。
“我前些日子在欠了点赌债,姑母帮我把这点小钱还掉,”他眯了眯一双勾人的猫眼,眼波流转,有意无意瞟了瞟呆立一旁的慕容栾,笑地一脸媚态,“你想让我怎么会,我就怎么会。”
一旁的慕容栾看呆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徐茵看得一阵厌恶,也不想去揣测这两人的眉来眼去,她耐了性子“要是让你废了那姑娘呢?”
“哦?像对慕容榕一样?”秦飞秋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点冷意,“姑母还是那么狠啊。”
“再狠能有你狠吗?”徐茵白他一眼,讽刺道,“没出生的亲生孩子也下得去手。”
秦飞秋抬起一只白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