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知道慕轻歌在想什么,双目冰寒,微含警告的扫视一番众人,然后顺从的伸手接过慕轻歌手里的纸张。
看着他的动作,秦子清绝美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她见过他最云淡风轻,最冰冷无情,也最高傲自我的模样。
从皇上到皇后再到太后,天启最大的三座山,只要他不愿意,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可以做到沉默以对,丝毫不顾及他们的面子与尊严。
那样的他,绝世出尘,矜贵冷傲得人心脏都为之颤抖!
见识过那样的他,所以,她以为,他是那种永远都不会听命于任何人的那种人。
然而,她现在才懂得,什么叫做因人而异。
慕轻歌一开口,他便什么都愿意听,并甘之如饴。
她能看到他那看向众人冰冷的目光,在从慕轻歌手中接过纸张的时候,瞬间盈满了温柔。
温柔啊……
她垂眸,暗暗笑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得指甲嵌入掌心,都快要划出血痕来,她才勉强将那股要迸发出来的戾气强忍下来。
慕轻歌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她能感觉到旁边有压抑的气氛,微微转过头一看,便见秦子清垂下头,微微露出来的下颚紧绷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慕轻歌并没有这个心思理会她,看着医药箱,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透明的液体。
“珏王妃,你这是要作甚?”顾先生看着,忍不住问。
“还原真相啊!”慕轻歌扫一眼红药谷谷主,才笑着对顾先生道:“别人要污蔑我,我总得要反击一下的不是么?”
在场之人你眼看我眼,不明所以。
红药谷谷主和顾飞霜则暗暗嗤笑,她还真天真啊,拿一瓶药水出来,就能反击到他们了?
慕轻歌也知道多说无用,她拧开琉璃的盖子,转头对众人道:“大家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到底是谁说谎是谁有错!”
说着,她斟酌着瓶口,朝那三种有争议的药物上倒去。
红药谷谷主和顾飞霜不知怎的,心下一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慕轻歌手中的液体倒下去之后,哪三种药物的字迹便暗暗褪去,露出了另外三种完全不一样的药物名称!
天!
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要不是心虚者,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医首大人一看哪三种药物名称,顿时就坐不住了,“是这三种药啊,这三种药和珏王妃写给老夫看的,可是一模一样的!”
“当然是一模一样了。”慕轻歌撇嘴,一边拧好瓶盖将液体放回医药箱,一边从容珏手里拿起那一张纸,冷笑道:“我自己写的单子我最清楚了,当初那三种药物名称的字迹虽然和我的字迹相似,却并非出自我手。是有人用力手段,将原来的三种药掩藏掉,然后再重新写上这三种药物!”
慕轻歌话一出,众人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纷纷向红药谷谷主看向。
众人都觉得他太可疑了。
一来,他和慕轻歌在这三种药上面有过争辩,是他落了下风落荒而逃;二来,他身为有名望的医者,这三种药如此特殊,他看过定然是记得的,在诊断段世子的时候他却只字未提,任凭大家讨伐慕轻歌,甚至自己也进入了讨伐行列!
顾飞霜一看别人的眼神,不禁有些心慌,“你,你们看我们作甚?!我师傅什么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么?”
“飞霜,不得无礼。”红药谷谷主下颌紧绷,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抿唇,一脸高傲的道:“李某知道自己嫌疑最大,只是,李某在皇城人生地不熟,恐怕没这个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来。清者自清,我李某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慕轻歌冷笑,他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撒出这样的谎来,如果想要多一点说服力,他的眼神就别胡乱闪躲啊!
容珏面无表情,淡淡的问红药谷谷主,“那在谷主看来,这件事应该是谁做的?”
红药谷谷主一副正义模样:“李某没有证据,不会随意猜测。”
医首大人不开心了,他非常欣赏慕轻歌,如果因此次慕轻歌被人陷害,而误会她,从而结交少了一个如此年轻有为的孩子,他会遗憾终身。
所以,沉着脸冷冷道:“红药谷谷主,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你,你之前看过珏王妃的单子,还给她指出过错误,为何这三种药差距如此之大,你看着单子的时候都没能记起?身为一个医者,难道不觉得很可笑么?”
“医首大人,还请你莫要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与我师傅说话!”顾飞霜哼道:“我师父是什么人,可不屑说这样的慌!我和我师父看单子的时候,看的就是之前那三种药物,并非倒了什么水下去就出现的这三种!”
听着顾飞霜这一番话,再看看说谎面不改色的模样,慕轻歌终于明白,为何以她这样的智商和情商,红药谷谷主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她了。
因为,她脸皮比较厚,并且以红药谷谷主为尊,只要红药谷谷主一被人攻击,她便会不顾一切的使劲方法替他辩解!
顾先生非常不喜欢顾飞霜如此强硬的与自己父亲说话,拧眉道:“这位小姑娘,这是非黑白已经很明了了,你为何还要在这里狡辩?”
“我没有狡辩,狡辩的是她!”顾飞霜毫不犹豫的伸手朝慕轻歌一指:“大家也不想想,这样的字迹不是任何人都能写得出来的,有谁能确定不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一出戏呢!”
慕轻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