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瀚赶忙放下了筷子,同两人说了声,而后便去往前堂。
“是平安啊,上次给你爷爷抓的药都吃完了吗?”
“吃完了。”
“爷爷的情况有没有好些?”
“还是会咳嗽,后颈也时常渗出血来,谢大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够再去看看我爷爷啊?”
“这两日忙一些,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去看看,好了,这是你的药,每天给爷爷煎两副,这些先吃着。”
“谢大夫,我身上的钱不够了,只有这些,我写欠条给你!”
“你让爷爷先吃着这些药,钱的事情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
“可是……可是我已经欠了谢大夫好多……”
听着外面的声音,慕容妮忍不住走了出来,看着前堂的情景。
同谢文瀚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大概十三四岁那样,此时正拿着谢文瀚给他的药不知所措。
“等我下了工就来谢大夫你这里帮忙,抵一部分的药钱。”那小男孩抬头看着谢文瀚说道。
谢文瀚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先别想那些了,等你爷爷好起来了再说,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呢。”
话音落下,那小男孩的眼眶便不由湿润了,他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两把眼泪,然后说道:“谢大夫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傻孩子,快回去给爷爷煎药吧。”
“嗯!”
说完之后,那小男孩便在转身往回跑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谢文瀚无奈地长叹一声,转过来的时候便对上了慕容妮的眼睛,微微有些惊讶。
“宁姑娘。”
慕容妮的目光从那小男孩的身上收了回来,朝着谢文瀚笑笑道:“我出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谢文瀚走了过来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平安这孩子命苦,爹娘在灵石矿上做活,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他是被爷爷拉扯大的,可就在前一阵子,平安的爷爷病倒了,这孩子在镇上四处做些零活,用赚来的钱给爷爷抓药,医馆也没有什么事情,他爷爷要吃的药我已经配了很多次了,并不难。”
看着谢文瀚走到了近前,慕容妮的眸光微动,开口低低道:“方才听说,他爷爷的病还会让后颈流血,我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病呢。”
“说来也是奇怪,我曾去看过几次,不像是寻常的病,后颈也没有伤口,但就是会经常流血,而且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靡不振的,一开始还能够清醒一会儿,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同他说话也不回答,吃饭喝水都要人伺候着。”谢文瀚一边走一边说道。
听着这话,俞酒儿先是同慕容妮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谢文瀚,一脸感兴趣地问道:“还有这病?”
“这爷孙二人都是苦命人,我看不出那病的由头来,只能够用药草来给老爷子补身体,但情况依旧不是很乐观。”谢文瀚说道。
慕容妮一边说着,忽的看到墙角旁的地上有些凸起的裂痕,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捅上来过。
俞酒儿接着问道:“老爷子是怎么病的?”
“人老了身子骨弱,就是前一阵病倒的,我猜着应该是在夜里受了寒吧。”谢文瀚道。
慕容妮缓缓笑了笑,随即转向了谢文瀚说道:“虽然我们两个是外乡人,但若是有什么用得到的,谢大夫可不要客气,我看这孩子可怜,若我二人能够帮衬些那是最好的。”
先前慕容妮买卖货郎那两坛劣质酒,谢文瀚便在心底给宁一打上了善良的标签,现在她又这样说,谢文瀚深有感触,便道:“宁姑娘实在是心善。”
看着谢文瀚那对着慕容妮一脸痴汉的模样,俞酒儿愣了愣,随即同她传音道:“假的吧,你跟我说,你之前买那掺了水的酒当真是大发善心吗?”
慕容妮看了她一眼,随即传音道:“卖货郎那里消息最为灵通,同他打好关系或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我就说嘛!”
“万一我真是善心大发呢?”
“这要看对面是什么样的人了,不了解的时候,你应当是不会出手的。”
慕容妮不由弯了弯唇角,对着谢文瀚继续说道:“谢大夫,你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修葺的?”
“啊?”许是没有料到慕容妮话题转的这么快,谢文瀚还微微有些愣,想了想便说道:“一年前刚刚修过,怎么了?”
慕容妮眸光微动,随即指了指墙角那裂痕的方向,然后说道:“那里裂开了。”
谢文瀚转头看去,眉心不由一皱,起身走了过去。
“奇怪,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谢文瀚蹲下了身子来,将地上鼓起来的碎石往旁边拨了拨,又接着喃喃道:“是什么东西弄的?”
慕容妮也走了过去,正此时,只见谢文瀚的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随即站起了身,转过来同慕容妮笑道:“改天我找些工人将这里补上,宁姑娘还真是细心啊。”
眼看着谢文瀚已经走了过来,慕容妮倒也不好过去,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淡淡笑道:“说了这么多,倒是忘了我们两个是来你这里吃酒的了,小由的手艺还真不错。”
从医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因为在医馆中帮了帮忙,这才晚了。
等到了范娘子家中,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吃过了饭又跟着范娘子学了一会儿刺绣,两人便回了房间歇下了。
俞酒儿将烛火吹灭,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