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王之乱以后,我便来到了这里。”
他将五王之乱以后,自己的处境说了一番。
当初纵家以一己之力将他们五人重创后,率领诸位将军讨伐侵略者,他们五人趁乱遁走。
其他几位王的下落他不清楚,姬无双在离开云京之后就被直接送到了北方。
那些送他来北方的教派人员将他带到天池这里,而现在他所居住的这个洞府,便是当初封印恐惧魔的地方。
原本,他携带着星辰令,但是,护送他来北方的教派人员拿走了星辰令,将他扔在这洞府后,便双双离去。
后来,那些教派人员在被北方中州牧军队的追杀之中死去,星辰令,也就落到了震云观的手里。
“既然如此,你是如何打开恐惧魔的封印的?”
“虽然这封印需要令牌才能开启,但是,令牌并非是开启封印的唯一方式。”
“阵法,总有缺漏,哪怕是方舟之中留下的强悍阵法也是如此。”
姬无双在稍微的恢复了实力之后,就开始研究封印九魔的这个阵法,经过数年的研究之后,他成功的开启了这个封印。
那时候,蟠龙山上还会有不少上山采雪雾花的采药人,姬无双会用钱财跟他们换取生活用品。
后来,洛佳文的到来,让他变得方便了许多。
洛佳文是以紫萝行者的身份出现的,当时他来的时候,就将一个消息带给了姬无双。
教派现在分化成了两个派系,行者派和掌教派,两派之间,尔虞我诈,而洛佳文看不惯这种窝里反的行为,便主动要求前来北方看守姬无双了。
后来,姬无双用二十年的时间将恐惧魔研究透彻,并采用阵法力量将它驯化。
那与它一同被封印在此的龙之九子,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死去。
驯化了恐惧魔之后,便将恐惧魔直接安置在了天池之内,至此,姬无双从此无忧。
而他,也真正的开始研究渡世方舟,这一研究,就是十多年过去了。
“如此看来,您还是安度了晚年。”
张鹤说道,想起那被自己儿子杀死的齐王,这燕王的人生,相比之下还算是比较安全了。
“没错,我是安度了晚年,但是,每天做梦,我都能够梦到纵家。”
“我梦见他,用凌冽的口吻叫我‘叛徒’。”
姬无双这些年,因为受到蛊惑而背叛纵家感到深深的痛苦。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当时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皇子。”
“那时候进宫,我们一同斗蛐蛐儿,他年长我几岁,会将御膳房的点心留给我。”
“这么一晃,我们……都老了。”
虽然李纭涵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位老人,绝对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悔意。
“将我这些年的研究给他,我也算是,了却了我的遗憾,那份悔意,也稍稍消退了一些罢……”
说完,因为情绪的起伏,姬无双剧烈的咳嗽了两下。
张鹤走到他的身前,为他把了把脉。
随后面色变得凝重。
“怎么样?”
“不太乐观。”
这姬无双当初受了重伤,这些年根本没有经过药物和专业的调理,体内一直存着暗伤。
洛佳文应该是给他医治过,但是,几十年的暗伤,靠着洛佳文的那点儿手段还真是难以治愈。
“他……快死了么?”
李纭涵问道,张鹤皱了皱眉头。
理论上说,的确是时日无多。
而且,刚才说了那么多,算是用一种托孤的语气说的。
还经历了情绪的起伏,这心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想不到,燕王居然会如此收场……”
李纭涵叹了口气,他以为,五王之乱的这罪魁祸首都应该是罪大恶极之人。
教派众人,也应该是蛮横无理,草菅人命的存在。
只是……这燕王,却给他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这个人,居然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用余生去赎罪?
这是良心未泯还是回头是岸?
她不清楚,也不明白。
就像外面躺着的洛佳文,他虽然杀了震云观满门,但,这是江湖恩怨……
当初震云观杀了他洛家满门,害的外戚抢夺家业。
而且,雷云龙还弄得他妹子大了肚子,概不负责,这……
谁对了,而谁,又错了?
震云观是不对,而洛家,也绝非干净人家。
江湖事儿,乱如麻,三言两语道不清。
“最后一件事儿。”
姬无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符箓。
“这……是控制恐惧魔的符印,你们收好。”
“它们只不过是小狗儿似的存在,只会为主人卖命。”
“若是对你们有用,就……随意的使唤它吧。”
说罢,姬无双的呼吸变得缓慢起来,他似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嘴角微微上翘。
“替我转告你父皇,无双去了。”
说罢,他的呼吸便停止了。
张鹤摇了摇头,这老爷子自断了心脉……
似乎是怕暗伤发作,自己慢性死亡太过痛苦,所以,直接了断的自断心脉。
“可敬,可悲。”
张鹤摇了摇头。
“他应该,自己向纵家说那句话的。”
“那也没办法了,人都死了,还说那么多作甚?”
李纭涵叹了口气,走出窑洞,给了洛佳文和雷云龙一人一个嘴巴子。
“赶紧醒醒!有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