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上,天边浮起一际鱼肚白。
简单的洗漱过后,敷上从三阳医馆买来的药膏,只感到一阵冰凉,让还有着些许困意的少年猛然一惊,险些打翻铁架上的木盆。
父母都还没醒,周天申小心翼翼地背起竹篓,想要再去山中一趟,想再碰一次运气。
这个时辰,村中居民大多都还没有起床,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平常宽阔敞亮的街道,此时站满了人,村子鲜有的有些热闹。
周天申走进人群,看见陆安时正被一对夫妇拉着袖子,好一顿数落。
头戴布巾,身着布裙的妇人用手指狠狠的点着少年的额头,“你这个不懂事的,回到村子里,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家找娘?你知不知道老娘收到你的信后,有多担心,大山里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偏偏晚上进山,要是遇到什么好歹,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活?”
少年龇牙咧嘴,连连后退,可是衣袖又偏偏被妇人抓着,只能连声认错,“娘,我错了,我不是想着大半夜的,你和爹都睡了,不好打扰你们嘛,再说,我这次回来还带着几位朋友,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我得留下了,照看着他们。”
“不留客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王不留呢,他不能照顾你的那些朋友?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
妇人唾沫横飞的叨咕着。
陆安时眼看村民越聚越多,脸皮薄的他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袭来,掐住少年的肩膀向一侧甩去,少年的身形在空中一滞,袖中双剑闪出,钉在地上,那人松开双手,躲过飞剑,双拳挥动,少年矮身一躲,拳头夹裹着清风从少年头顶擦过,少年一记扫堂腿踢在那人的脚踝处,那人纹丝不动。
这时,人群都已散去。
收起拳脚,少年拱手,由衷的说道,“原以为从镜月庙回来可以和蒙叔叔过上几手,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那人摆摆手,冷声说道,“你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反应速度,已属不易,慢慢来,不要急。”
“是。”
站在一旁的妇人,走上前,眯眼笑道,“怎么样,我家安时不比如翰差吧。”
那人细眼长眉,嘴角有一颗黑痣,手腕上戴着一双铁环,手指其长。
他是老槐村的武馆主人,蒙程。
蒙程不顾妇人的挤眉弄眼,扭身走到另一侧,那里站着一个肩膀上搭着一套用来画图和定直角的规、矩的浓眉大眼的汉子。
蒙程说道,“寇前辈说,山中不太平,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需要我去一趟。我之前拜托你的那套护具,需要你早日给我。”
大眼汉子笑道,“放心,今天晚上就给你。”
蒙程点头,转身离去。
妇人拉着自家孩子的手,走进客栈,大眼汉子跟在后面。
王不留正趴在柜台上算账,看见大眼汉子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迎接,“陆大哥,最近在忙什么?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妇人径直向后院走去。
少年上了二楼。
周天申随着人群,向村口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蒙程喊住。
周天申打招呼道,“蒙叔叔。”
蒙程点点头,说道,“昨夜山里的窟兽有些失常,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些天还是不要再去山里了。”
周天申说道,“没听到山里有什么动静啊。”
蒙程目光如炬,“你不是修道者,自然感受不到。要是想跟着我修道,就老实听话。”
“知道了。”
周天山只得背着竹篓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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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院子里,周前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蒲扇,不急不缓的摇着。
他的面前坐着一位目盲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素色的大褂,手里握着一根紫竹竿,青年身后还站着一个背着小木箱的圆脸男娃,男娃的手里抓着一串糖葫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目盲青年轻抿一口茶,咂咂嘴道,“周先生,你不厚道啊。我们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招待我们?”
周前不耐烦的吐出一口气,摇扇子的动作大了几分,“爱喝不喝,又不是我请你们过来的。”
目盲青年轻笑道,“别那么大火气嘛,开个玩笑而已。”
为了表示诚意,目盲青年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目盲青年拣去嘴角的茶叶末,随后拿起脚边的红木箱子,打开之前,再三确定道,“你真的让我在这里打开,真的不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后,我真的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周前放下蒲扇,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青年。
青年撇撇嘴,放下红木箱子,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说道,“这里面现在装的是什么,和之前装的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奉掌门的命令把它带回到这里,现在东西带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目盲青年站起身,拄着紫竹竿,牵着圆脸男娃离开了老槐村。
青年离去后,周前叹息一声,将上锁的红木箱子藏在了自家的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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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里,陆安时,尘复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陆安时提议明天一起去天香县,看看那里的展览大会,顺便买些土特产带回镜月庙。
其他人没有异议,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参加这里的展览大会,自然不会有其他观点,
众人又聊起了昨夜的经历。
毛青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