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来,君臣落座,宴席便开始了。
轻歌曼舞,丝竹阵阵,觥筹交错,一直就到了月上中天。
今日皇帝兴致很高。
慕容麒与几位皇子觥筹交错,再加上官员敬酒,全都吃得醉醺醺的,只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
冷清欢早就觉得身子乏了,被酒气熏得发闷,但是又不好提前离席。
很快,月上中天,明月皎皎,犹如玉盘,光辉流动,天地之间一片如银月色。
宫人将瓜果糕饼,葡萄佳酿摆满了供桌,请来香炉,恭请太后与皇后娘娘前去拜月。
拜月是中秋节的习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拜月这都是女人家的事情。听说每年中秋,太后娘娘都会带着皇室里的女眷祭拜月神,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没有出阁的姑娘家能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
冷清欢是第一次参加,秉承着随大流不挨揍的原则,也相跟着起身,随着众人离开宴席,走到摆放香案的开阔处,却被皇后拦了下来。
“自古就有习俗,有孕和身上不干净的女子不能拜月,麒王妃先行到一旁歇息片刻。”
这不干净的女子并非贬义,而是指身上来月事的女眷,不能碰香火,那是对神灵不敬。
冷清欢身上极乏,不想回宴席,只想寻个清净的去处,安静待会儿。
刁嬷嬷见她衣服单薄,而这时候秋寒之气正在上升,便叮嘱了一句,回去取她的披风过来。
冷清欢寻个不掌灯火的地方,站在廊檐之下,望着头顶的明月,一时间思绪翻飞。
宴席那里人声嘈杂,衬托得此处更加安静。
有脚步声向着这个方向靠近,还有一男一女压低了声音说话。
“放开我,小心被人看到,今儿人可杂的很。”
“怕什么?若是被别人看到,我便向着皇上讨了你。”
“岂不丢死人了,被人指指点点地笑话。你若早有此意,当初外放时,你又何苦劝我留在宫里?”
说话声越来越近,显然是一对tōu_huān的男女,正在寻僻静的去处亲热。
冷清欢有意轻咳一声,作为提醒,又怕双方尴尬。见身后宫殿的门虚掩着,便侧身挤了进去,想等二人离开之后,再走不迟。
谁知道,那一男一女竟然就在宫殿门口停了下来,拉拉扯扯。
“皇上那里还要我端茶递水地伺候呢,休要胡闹,一会儿脸红嘴肿的,怎么见人?”
男子一把推开房门,拉扯着那女子往宫殿里来,女子在门槛上勾着脚尖不肯进。
冷清欢大吃一惊,今儿月色好,屋子里也亮堂。两人进来,若是看到自己在这里,那场面就尴尬了。
她左右扫望一眼,见靠墙的地方有一个立柜,急忙打开就钻了进去,然后关闭了立柜的门。
立柜里空空荡荡,也只装了两床毯子。应当这就是个妃嫔们游园歇脚的去处。
也就是刚关上,那男子就将半推半就的宫女一把拽进来,然后“砰”的关了屋门。就立即抱着那宫女低头堵住了她不断抗议的嘴。
宫女“呜呜”了两声,不再反抗,屋子里只听到两人鼻端呼出的喘气声,在寂静里被放大,越来越重。
冷清欢从立柜缝隙里望出去,只看到男子高挑俊朗的背影,将女子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在地上拖曳着朦胧的影子。
女子像小猫一样轻轻地哼哼,嗓子眼里不时洋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男子的手开始不规矩。
女子终于吃不消“不行啊,一会儿皇后娘娘拜月完了,宴席也就散了,若是我不在皇上跟前,找我怎么办?”
“皇上跟前伺候的人那么多,难不成还非你不可么?我平日里极少有机会进宫,今日便是特意为了找你来的。煎熬了我好几个月,你就不心疼么?”
女子轻啐“鬼才相信你的话,以为我在宫里就不知道你的品行么?见天青楼酒肆的花天酒地,我也不过是你的一道下酒菜而已。”
“与你私通款曲,这是多大的罪过?你若是下酒菜,也是龙肝凤髓。”
“你千方百计地讨好我,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帮你多打探点朝堂上的动静,你也好瞧准了风向借机发财。”
“那你就是我的财神奶奶,我挣了银子,自然也少不得讨好你。”
不知道从怀里摸出一样什么东西,塞进女子的怀里“送你的,特意千里迢迢地带回来的。”
女子被哄得心花怒放,二人搂搂抱抱,就向着一边的长榻上走过来。
冷清欢在衣柜里藏着,心里叫苦不迭。这叫怎么回事儿啊,早知道提前咳嗽一嗓子,冲散了这对鸳鸯也就罢了。自己躲躲藏藏的,现在可好,有活色生香可以瞧了。
要知道,皇后拜月之后,一般宴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慕容麒一定会四处寻找自己,到时候这对鸳鸯被捉,自己躲在这里偷看,也不好听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男人说话,口音听着十分熟悉,就是自己身边相熟之人。只可惜,一孕傻三年,再加上这流里流气的腔调。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你们两人怎么就这么会挑选地方呢?这胆子也未免太大,见缝插针地跑来私会。
冷清欢正在发愁,听宫殿外面又有脚步声走近,是刁嬷嬷取披风回来了,左右找不到她,又不敢扯着嗓门喊。
寻到宫殿门口,伸手推了一把。殿门是被那男子从里面栓死的,所以进不来。她当做冷清欢在里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