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心里一阵紧张,装作不知道“应当是溺死的吧?怎么还惊动了京兆尹?”
“是被人一剑穿胸杀了之后抛尸河中,手段太恶劣,所以就报了案。”
“那,她是什么身份,可调查清楚了?”
刁嬷嬷将饭菜端进屋子里来,慕容麒似乎是不想多说,便只说了一句“哪有这么快,你高估了京兆尹的办事效率。他们也不过走一趟流程,是否破案还看天意,远远不及临风睿智。”
“那你怎么不让沈临风调查呢?”
自己也好趁机探问探问口风。
慕容麒正在挽袖子的手顿了顿“上次那个兵部侍郎被杀的案子还悬而未决,临风太忙了,一点小事,何须麻烦他?”
冷清欢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也唯恐慕容麒对她生疑。慕容麒用过午膳之后便歇下了。看他那一脸的倦意,很明显,昨夜里应当一夜未睡。
下午的时候,鸿宾楼的伙计登门,将手绘的金鹰教主的画像拿过来,交给了冷清欢。
掌柜的画技绝对没的说,肖像画得惟妙惟肖,将那人的气度也勾勒出几分来。
正如伙计所言,那人戴着面具,只露出削薄的唇与下巴,单纯这样看,的确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一身紧身夜行衣,身披黑色披风,看起来身材高挺,匀称,手中握剑,大拇指上,戴着一枚宽大的翡翠扳指。掌柜的还细心地上了色,竟然是挺罕见的孔雀蓝色。
再仔细地观察其他细节之处,束发簪子,靴子,等等,再也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不过,能看得出来,这个细作很称职,不过是见了一眼,就能观察得细致入微,精细到诸如发簪扳指一类极细微的特征。
冷清欢也只能轻叹一口气之后,将画像收起来,随手搁在首饰匣子里。
慕容麒醒来之后,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情便绝口不提,冷清欢心有忌惮,也不好开口询问。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这样关注飞鹰卫的事情呢?慕容麒若是问起,自己实在无法解释。
慕容麒揉揉太阳穴,精神仍旧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昨夜里究竟在忙碌什么。
冷清欢从戒子里取出一瓶风油精,打开瓶盖,给他太阳穴上抹了一点,提神醒脑。
慕容麒瞧着她手上那个小巧玲珑的玻璃瓶子,冷不丁地问“你说,天上的仙女下凡,嫁给凡人,最多能留在凡间多久呢?”
冷清欢借着袖子遮掩,将瓶子又收进戒子里“说不准,若是岳丈不讲理,便如董永与七仙女,在一起生活百日;若是岳母不讲理,就如牛郎织女,可以相安无事地生活个几年,养儿育女;若是大舅哥不讲理,就如三圣母与刘彦昌;可若是男人渣呢”
“怎样?”
“就如白蛇传里的白素贞与许仙呗。”
慕容麒又揉揉太阳穴“难道就没有个天长地久的?”
“没办法,谁让男人靠不住呢?关键时刻,还不如生养个儿子靠谱。好歹,你被压在石头或者雷峰塔下,还有人记着救你。”
冷清欢不过是随口调侃,却见慕容麒极是认真地望着她“那你究竟是仙子还是妖精?害怕我靠不住,所以就先怀个仙胎?”
冷清欢愣了半晌才终于缓过味来,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在想什么呢?”
慕容麒探手进了她的袖子,摸索了片刻“刚才你给我用的药如何突然就变没了?本王怀疑,你是月宫里捣药的那只玉兔精。”
这孩子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冷清欢知道,这就是慕容麒心里的一个结儿,自己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太多,难免令他起疑。这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其实就是在旁敲侧击地试探自己呢。
可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好,究竟如何跟慕容麒坦白。若是实话实说,慕容麒会不会将自己当做怪物?与自己有了隔阂?
她略一犹豫,委婉道“其实,我身上的确有一样宝贝,就像是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一般,一个小小的道服袖子,就几乎能容纳得下天地万物。
不过,我的宝贝就只是一个可以缩小药物体积的药箱,也只能装得下几样常用药材,能取出来的东西,都是我提前搁在里面的。
就比如,一团拳头大小的棉花,我们可以将它缩小到鸡蛋大小,再使劲压缩,还可能如鹌鹑蛋一般,甚至更小,小成豆粒。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将提前治好的药压缩成很小,就可以随身携带,随用随取,哪有什么鬼神一说?你怎么也这样愚昧了?”
她已经尽量解释得浅显易懂,慕容麒将信将疑“那你确定将来不会离开我么?”
冷清欢不由哑然失笑“你若是对我好,我为什么要走?怎么一觉醒来,这么多愁善感?莫非做噩梦了不成?”
慕容麒握起她的手,在脸上摩挲着,一夜疯长的胡茬扎得冷清欢手心发痒。
“因为,我想找个机会,跟右相说一声,与清琅和离一事。万一你再走了,我岂不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清欢又“噗嗤”一笑“那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留着锅里的?不怕馊了?”
“反正你先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你想好了?”冷清欢一本正经。
“当然,男儿贵在言而有信,这是本王对于的承诺。”
冷清欢心里暖意荡漾,轻轻地“嗯”了一声“再过几日吧,等四姨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这些日子,父亲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慕容麒“吭哧”了半天“假如,冷清琅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