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从刚才不经意间一抬头,就已经移不开目光,紧随着清欢的窈窕身影,轻飘飘地降临到凡间。刻骨铭心思念了五年的影像终于变得真实。
他用最热烈,最火热的目光注视着那个自己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艰难地启唇,暗哑出声:“清欢。”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用尽了生平最大的气力,包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期盼,还带着小心翼翼。唯恐,这就是一场梦幻,声音太大,会使眼前的幻想破碎。
冷清欢浑身都在轻颤,包括指尖,控制不住地战栗。
说不想,不念,那是假的。她怕受伤,怕见慕容麒,将自己缩在江南一隅,可心里,仍旧是忍不住,没出息地将他想了一千遍,一万遍。尤其是每次看着小云澈,心里便如刀割。
如今,心结打开,自己想着,念着的人就在眼前。他只消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就令她瞬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努力地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泛起了一层水雾,以至于,看不清马上的人是如何的深情,如何地如饥似渴地描摹她的轮廓。
“是我。清欢。”
惊喜就在刹那间无限地扩大,在慕容麒的心里膨胀,逐渐勾起唇角,眼底眉梢洋溢起欢喜。
他艰难地翻身下马,双腿因为接连几日的奔波,已经痛到麻木,每挪动一步,都沉重得好像灌了铅。
他一步一步,向着冷清欢这里走过来,坚定,执着,带着霸气。分明迫不及待,却又在拼命隐忍,舍不得。
“你可知道,本王等了你五年,等你回来。你怎么就这样狠心,避而不见?”
冷清欢袖子里的手紧紧地蜷缩起来,攥紧了袖口,双肩在抖,张张嘴,却喉尖艰涩地说不出话。这种酸涩直接上升到鼻腔,然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太笨,我的错,因为对冷清琅的愧疚,一直以来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你不够信任,没有保护好你,还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将你伤得鲜血淋漓。
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惩罚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这样决绝,就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你可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煎熬过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五年里避而不见?”
士兵逐渐停止了攻城,南诏人放下了手里的剑。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有骏马响亮地打了一个响鼻。
万众瞩目。
冷清欢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红着眼角,瞪着慕容麒,这个憨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肉麻的话,羞不羞?
“你若是再说我,信不信我立即转身就走。”
慕容麒已经向她伸开了手臂,双目灼灼:“你能逃到哪里去?我慕容麒的女人,即便是九天云霄,天涯海角,我也一样找得到你!”
冷清欢也动了,足尖一点,整个人,就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慕容麒的怀里,飞了过去。
满足了,就像是拥抱了全世界。
慕容麒收紧了强劲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冷清欢纤细的腰肢,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心里。
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难言的窒息,这种窒息,令她们感到真实,明白这不是在梦里。
慕容麒干裂的唇滑过冷清欢的鬓角,焦渴地堵住了她的唇。骨节分明而又匀称的大手紧紧地锁住她的后颈,害怕她逃走。
周围一片欢声雷动,士兵们骑在马上,欢快地振臂狂呼。
冷清欢羞窘难当,一张脸火烧火燎,狠狠地捶打着慕容麒的胸膛,逃离他的魔掌:“疯了你?这么多人!”
你王爷的尊严不要了么?
慕容麒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不放,笑得就像一个傻子,就连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激动得话都说不利落:“本王就是要昭告天下,你冷清欢是我慕容麒的女人!谁也别想抢走!”
冷清欢一张脸红的就像是涂抹了重重的胭脂,又渲染了天际的彩霞,埋在他的胸前,半嗔半喜:“瞧你这点出息。”
说完了,方才觉得喉尖酸酸涩涩,哽咽得难受。
慕容麒笑着笑着,也觉得想哭,喉结艰难滚动,鼻子里堵得难受。
自己等了五年,熬了五年,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么一天。老天垂怜,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无法言表。
他的眼圈一红,仍旧是忍不住低低地埋怨了一句:“冷清欢,你好狠的心。”
两人五载后重逢,这份激动与喜悦,直接就像是飙风一般,席卷到数万将士之间,然后,转化成士气。
热血澎湃,激情涌动,他们挥舞着手里银枪,更加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抒发心里的感受。
“攻城,攻城!”
慕容麒抱着冷清欢,一时间也豪情万丈:“跟着本王上马,我们一起携手并肩,踏平这南诏,看看以后这世间,还有谁敢招惹你?”
冷清欢笑着道了一声“好”,两人飞身而起,落上马背,慕容麒一挥手中长剑:“兄弟们,冲破城门,杀入碧水城,直捣南诏王庭。”
一声号令,万千将士犹如万箭齐发,直冲碧水城。
士气高涨,一鼓作气,策马冲过如蝗箭雨,直破城门。
城中突然也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城墙之上,那夜白与那扎一诺转身,只见有两道人影,一红一青,犹如两柄锋利的匕首,直愣愣地向着城门方向厮杀过来。
南诏士兵上前截杀,全都葬身于对方长剑之下。那剑光,犹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令人猝不及防。使南诏士兵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