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被她这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的一瞥瞪得心都化了,咧着嘴傻笑。
“夫人说我憨,那便是憨,反正夫人永远都是对的。所以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冷清欢“噗嗤”一笑:“嘴巴变得这样甜,以前你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
虽说,这情话有点老土,一点也不花里胡哨的,但是听着踏实,就跟他人一样实诚。
“这些心里话,我都攒了五年了,早就想一字一句说给你听。”
侍卫们守在二人身后,吃了一肚子的狗粮,被虐得体无完肤。
英勇神武的麒王爷大人啊,您那嘴是指挥千军万马,发号施令用的,怎么如此酸丢丢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冷清欢也被他说得一张脸火烧火燎,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慕容麒颔首:“父皇肯定正在等着你呢,你要小心。我猜,他怕不是心疼那十万两银子?”
冷清欢想起临出相府时,冷相跟她说的话,不由皱皱鼻子:“区区十万两而已,老爷子也忒小气,还这样欺负你,看我不再敲他竹杠。”
慕容麒实在纳闷,就自家老爷子那抠索索的样儿,冷清欢还能从虎口夺食?而且,五年没见,自家媳妇儿好像有点财大气粗啊,十万两雪花银,竟然还是“区区”?
看来仇家真是富可敌国,清欢耳濡目染的,奢侈习惯了,日后必须要富养,否则觉得王府日子困苦,过不下去了怎么办?
挣钱养家的亚历山大。
冷清欢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给慕容麒带来的震撼,抿抿嘴,拎着药箱,胸有成竹地走过午门,到了慈安宫。
喜公公欢喜地大老远地迎着。头发花白,背也坨了,瞅见冷清欢,手就激动得直抖。
皇帝老爷子就在门口候着呢。
见了冷清欢,笑眯眯的,就跟日常相见唠家常一般:“清欢回来了?”
冷清欢上前,向着皇帝老爷子大礼参拜:“让皇上担忧,清欢诚惶诚恐。”
皇帝竟然还上前,亲手将她搀扶了起来:“这些年你自己独立将云澈抚养成人,辛苦你了。你是我慕容家的功臣,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冷清欢起身,跟老爷子适当地客套了两句:“谢皇上。”
皇帝老爷子一绷脸:“怎么?不叫父皇叫皇上,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朕撇清关系吗?”
冷清欢低垂着头:“清欢现在已经是下堂妇,不敢僭越。”
“五年前,你假死逃离长安,此乃欺君之罪,朕还没有追究呢,你是要端架子?”
冷清欢眨眨眼睛,振振有词:“谁说我假死了?我当时伤心欲绝,是一心赴死的,谁知道毒药过期,又被人救了。若非是仇司少起死回生,清欢早就化成一抔黄土了。您不能因为我懂医术就这样冤枉我吧?”
瞪着眼睛说瞎话,偏生又没法反驳。
“那你这五年避而不见,就这样狠心瞧着麒儿形单影只一个人?”
“皇上您下令封锁了锦虞公主的消息,清欢也不知道真相。只觉得王爷他宠妾灭妻,实非良人。”
皇帝一噎:“看来你心里这是在埋怨朕了,所以不肯回麒王府?”
“清欢不回麒王府,那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与麒王爷就连堂都没有拜过,原本就只有皇上的一纸册封。如今你已经收回成命,我自己回去不打紧,可是云澈没名没分的,要被人瞧不起。”
拿着自己儿子扯幌子,这女人真无耻。
皇帝轻叹:“你不回麒王府,不承认自己麒王妃的身份,南诏的使臣借此找朕讨要一个说法,朕也为难。毕竟,麒儿他冒失发兵,挑起战事,总要有个理由。否则,朕怎么保住麒儿?”
拿着自己儿子逼我就犯,你这老头更无耻。
冷清欢偏就不上这个当,见招拆招,她笑眯眯地问:“南诏在豫州恶意散布虫毒,造成我长安百姓流离失所,我就是证人,这个理由还不够发兵吗?传扬出去,总比麒王爷为了抢一个女人大动干戈要好听吧?”
皇帝老爷子瞧着面前的儿媳妇,心里腻歪,这个丫头太特么难糊弄了,五年没见,越加伶牙俐齿,怎么蒸不熟煮不烂的,就不知道哄哄我这个老人家?
按说,皇帝老爷子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求着清欢回麒王府,可是他现在是有求于人,还是先哄好了这个丫头,一家人才好张嘴。
“若是此事属实,这南诏的确该打!”皇帝老爷子斜着眼睛偷瞧冷清欢一眼:“尤其是那个南诏太子,也该杀。依照朕的意思啊,就不能给他瞧病。”
冷清欢心里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老爷子这是要跟自己讲条件。南诏降书里的内容,冷相已经如实对她说起。
她装傻充愣,点头附和:“对,那个南诏太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活着也是个祸害。所以,他就算是以死相逼,各种威逼利诱,清欢也宁死不屈,没有答应给他治病。”
“如此说来,他的病你能治?”皇帝立即抓住了她的话柄。
冷清欢摇头:“不能治。”
皇帝老爷子“嘿嘿”一笑:“南诏递上降书,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你能医治他们的太子。朕琢磨着,站在家国利益的立场上,其实也可行。”
出尔反尔,说好的金口玉言呢?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说不能救吗?
冷清欢早就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站在当权者的角度来讲,这个那夜白的确该救。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