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志昌捂住屁股一阵嚷嚷,“娘,我都快当爹的人了,你怎么还老打我屁股啊,让人看见了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怎么,娘就打不得你了,再大那还是娘的儿子,是你娘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怎么就打不得了!”王氏说罢又轻轻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一下。
她打完方想起花志昌方才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儿,连忙揪住花志昌,“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当爹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背着娘在外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瞎搞和?”
花志昌窒了一下,眼神一阵闪烁,他不自在地挣开王氏的手,别过头去否认道:“娘,你胡说什么呢!我那不是随口说说嘛,况且我如今的确到了当爹的年龄了啊!咱村里跟我一样大的小子有好些个都当爹了呢!”
王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她以为花志昌真是随口说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拉着花志昌唠唠叨叨地往屋里走去。
花志昌暗暗松了口气,他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王氏,嘴角有一抹化不开的苦涩。这事儿他还真不晓得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这头,花志昌进了屋便朝花有福扑了过去,跪在他脚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进行了深切的自我反省和自我鞭挞。
“阿公,孙儿回来了啊!都是孙儿不好让阿公伤心了,瞧阿公的头发都变白了!孙儿真是不孝啊,阿公你拿拐杖狠狠地抽孙儿吧,是孙儿不懂事让阿公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孙儿操心。阿公,孙儿知错了,您原谅孙儿吧,孙儿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
说罢跪在他脚边就是一阵大哭,只差没来个“苍天啊,大地啊”什么的了,直哭得在场的人都眼泛热泪,好不心疼。
花有福更是丢下拐杖,抱住花志昌就是一阵心肝肉啊的喊,场面好不感人。
“啧啧,这小子还真是会装啊!”花朵朵从旁看了忍不住心里一阵腹诽,她要不是足够了解花志昌,恐怕还真被这感人的场面给镇住了。
要说这小子最擅长的是什么,不是从商不是务农而是演戏,他这演戏的天赋兴许是打娘胎就从王氏身上遗传了过来,演得那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花朵朵方才从门外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个一直在家门口晃悠的臭小子,当时就忍不住上前赏了他个火栗子,这臭小子都这般大了还老是让家里人为他操心,花朵朵想想就是怒火攻心。
当时要不是花志昌求着让她回去给家里人通个信告知他们他回来了,花朵朵是绝对不会理睬他的,她当时就想当作没看见越过他就往屋里走去,要不是花志昌眼明手快,恐怕他如今还在外头吹冷风呢!
花朵朵当然明白花志昌的那点小心思,自己灰溜溜进门去跟让大伙儿请神似的把他请进去,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啊!
要是自个儿灰溜溜地走进去,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但若是被请进去的嘛,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当时再像方才那般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伙儿非但不会怪罪他,还只会心肝肉儿地往心里疼。
如今可不是,看看,啧啧,效果出来了吧!
眼下谁还记得这娃前些日子才气得大伙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啊!大家此刻都只恨不能替他受那些受饿受冷的苦,哪儿还记得前些日子才撂下来的狠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