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丢弃荒野的金丝楠木椁板,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来到出事的地点,发现宝物已经被那些醒转的盗墓人拿走,椁板仍然还在原地。他赶着牛车,悄悄把椁板运回家中,然后刮掉上面的血竭,把椁板浸泡在窑前的一个水池里,带着血竭去了土岭县城的中药店。他知道光这一些血竭就可以发一笔小财。血竭就是死人的血水流在棺板上,在墓里经过几百年后变成的干块儿,它是一种珍贵的药材,有行淤止血、敛疮生肌的奇效,专治跌打损伤、胸腹淤痈症状。大凡盗墓者都跟中药店有地下交往,由于战事不断,中药老板对血竭求之若渴,其价格也在不断攀升,胜过贵于黄金的云南白药,是金疮药物中的极品。弄血竭一般都是梁寿才得手之后顺手牵羊的事情,大多数人都看中财宝,对血竭的价值一无所知。梁寿才跟益寿堂的老板打过几次交道,这人原是土岭一带的游方郎中,还精通一些禅易术数,人们都称之为神医。益寿堂开业之初,老板曾经请梁寿才去做了几套梧桐木药橱,他干出来的活儿大方而又体面,所以老板很赏识他,彼此称兄道弟,无话不说。一进益寿堂的店门,药店老板就热情相迎,左看右看了一会,说:“刚才和你同来的那个红衣女人怎么不见了,寿才,你金屋藏娇也不至于和为兄隐藏吧?”梁寿才被说得一惊一乍、脑勺儿冰凉,他转身回望,店里店外空空荡荡,说:“老板,你是在跟小弟开玩笑吧?”老板一笑说:“是俺老眼昏花了,我看你印堂发暗,最近几日可要小心行事。”二人来到内室,老板打开梁寿才带来的血竭,仔细看了又看说:“成色和年份儿果然不错,可你这东西俺不能收呀!”“为啥?”梁寿才莫名其妙地张大嘴巴。老板赶紧拿起一炷香点燃,在佛像前拜了又拜,说:“就是因为它年深日久,药力邪冲,老弟可知道过犹不及、适得其反的道理吧?你还是到别的药店看看,也许。。。”老板一脸神秘,叫梁寿才觉得他另有隐情。梁寿才内心十分纳罕,走出益寿堂,回头看见药店老板一直在身后窥视着他,在他转身之际,差些跟一辆马车撞个正着,包着的血竭撒了一地。他蹲下身去,用手在地上捧着散落的血竭。恍惚中,他看见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个红衣女人的尸体,横在了血泊之中,肯定是刚才那辆马车撞的,而他的双手鲜血淋淋,正在捧着女尸流出的血。他“嗷。。。”地一声怪叫,疯狂地甩动着血手。此时,一阵旋风裹挟这黄土和鸡毛蒜皮刮了过来,就见那红衣女人突地站了起来,还朝着他莞尔一笑,顿时隐没在旋风之中不见了。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是那些血竭被旋风刮得荡然无存了。。梁寿才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在街上呆然站了一会儿,返身回了益寿堂,他想问明老板的隐情,刚才老板一准看见了什么,只是没说出来,看来自己真的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可当他来到药店门前时,益寿堂就在离开的这一刻关门打烊了,任凭他怎样拍打店门也没一个人回应。一无所获的梁寿才从县城回到梁家坳,已是日暮时分。他看见土窑前面的水池被夕阳映照得一片血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胃里还在一阵阵干呕。突然这红水一阵搅动,冒出一个人头,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好像是自己的女人春兰,她正在水里拼命挣扎。梁寿才不顾一切地跳进水里,把春兰救上来,发现她穿着结婚时的一身红衣,于是对老婆发火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呢?是不是犯了神经?”浑身水淋淋的春兰也不回答,头也不回地进了窑洞。与此同时,又一个春兰出现在梁寿才的视线里,她是刚从邻居家串门回来。梁寿才犯了迷糊,弄不清眼前的春兰和刚刚离开的春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问道:“你刚才不是落水了吗?俺刚刚把你救上来呀!”春兰嗔怪说:“又去县城灌了猫尿不是?这几天俺看你是中了邪了!”经春兰一提醒,梁寿才打了一个激灵,想起刚发生的两件事情,不禁心惊胆战。他叫了一声:“不好!”赶紧去找梁家坳的巫婆前来驱魔。巫婆很快被请了来,她那布满饰纹的枯手摇着铜铃,在窑里折腾了大半夜,贴了许多黄裱纸符咒,之后精疲力竭地说:“好了,这个女鬼被俺赶回坟墓里去了!”巫婆是湘西逃出的一个嫁尸女,精通罡仙之术,驱魔降妖有一定的手段,梁家坳人将之奉若神明。梁寿才给了巫婆10块大洋,然后才放心地睡到天亮。第二天他就开始从水池里捞出椁板,洗刷干净,开始动工,他想利用这金丝楠木打制一个雕花立橱。他走了土岭许多地方,包括那些富庶人家在内,所见的楠木家具简直是屈指可数,无非是一些罗汉床、拔步床,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飞罩和牌匾,而上等的金丝楠木家具更是绝无仅有,据说这树种早在300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梁寿才开始打墨线划料,在窑前一直干到日落,窑前的水池此时又是一片通红。这时,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告诉他说:“有人落水了,可能是那个巫婆!”待梁寿才跑到水池边上,巫婆的尸体已经漂了上来,见那巫婆披头散发,身穿一身血红的衣服,两只眼睛鼓凸出眼眶,样子十分可怖,叫他想起了墓室里的那具干尸。他连连打着冷战,干呕不止。接下来的日子,梁寿才是在平静中度过的,他以为那个邪灵拿去了巫婆的性命已经罢手了,所以他的木工活儿进度很快,不出半个月立橱
状态提示:第一百零二章 校园鬼话(二十)--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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