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瑶一直非常小心,直到所有的百姓都被疏散了,才让齐文宇继续前进,却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被某些人暗地里骂了许久。
这些百姓,的确就是孙贯临时在附近的村子里找的,为了不至于迎接的时候出什么岔子,他找的都是青壮,这么一来,就需要拉来更多村子里的人了,到了最后,这些很少出门的百姓甚至都互不认识了!
而就有一些人,趁着这情况混了进来。
这些人都在身上准备了爆竹,打算等齐文宇的车队走到百姓中间的时候,突然出手惊吓百姓,同时引着冲撞齐文宇的车队再趁乱下手,却没想到齐文宇竟然根本没靠近那些百姓,而他身边的禁卫军,也将他保护的非常好。
如此一来,他们要下手自然就难了……
随着人群往外走,走到偏远的地方,再也看不见那些衙役以后,他们就离开了大部队,然后闪到了路边,同时一群人聚到了一起。
“陈明,刚才你为什么不发令?”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几步冲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边,愤怒地问道。
“闻秋生,你不要无理取闹,刚才我们如果真的冲出去,恐怕就没人活的了了!”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拦住了那少年。
“不拼一把,谁知道情况会怎么样?你们犹豫这个犹豫那个,最后哪里能做得成事情?”闻秋生冷笑道。
“难道你就盼着我们所有人都去死?”之前没说话的陈明淡淡地开口:“就算你要为你爹娘报仇,也不能以卵击石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闻秋生的父母,就是一年前京城午门斩首的人里的一员,要不是闻秋生当时不在京城,肯定也逃不过这一劫,而这一年来,闻秋生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
虽然闻秋生一开始挑衅了陈明,但陈明毕竟是他们的领头人,而且他说的是实话。因此,即便闻秋生还满脸的不情愿,但到底没有反驳的能力,只能跟在陈明身后,愤愤不平地往闽州城走去。
靠近城门口以后,他们之中的几人解开衣服反穿上了,然后又三三两两地分开,这才依次进了城,进城以后,他们还分头行动,最后有些人进了一家杂货店,有些人进了一家酒楼,最后聚在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个院子就建在杂货铺后面,另一边恰好是酒楼,这样的院子在闽州城有很多,大多都是铺子里的店员住着的,毫不起眼,不过这个院子却显然有些不同。
之前打算在闽州知州迎接齐文宇的时候动手的人约莫有三十多人,而在这个饿院子里,除了这三十多人以外,竟然还有着三四十人。
这么多人住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可谓非常拥挤,但这些人里面没一个大声喧哗的,以至于别人根本不能发现这里的情况。
“陈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院子最大的堂屋里,大大小小摆着很多椅子凳子,上面正坐着不少人,陈明等人一进去,正对着大门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就站了起来。
“冯老,我们没动手,齐文宇根本就没有周到百姓中间,远远地就停下了,而且他身边还有几百个禁卫军。”他们只有几十个人,禁卫军却有几百个,就算那是他们会让前去迎接齐文宇的百姓乱上一阵,但在这些百姓没胆子去攻击禁卫军的情况下,即便能帮忙也非常有限……
那冯老叹了口气坐下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们这些或是想要报仇,或是想要复辟前朝的人,数量其实并不多,毕竟在平朝后面的那一百多年里,出了好几个肆意妄为的皇帝,赋税还一加再加,让百姓没了活路……
偏偏这时候,平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宋子渊竟然还纵容国舅刘青对世家大族下手,最后,就连官员都有很多不再忠心了。
齐朝开国皇帝原先其实是平朝的一个小官,他一直想办法帮治下的百姓谋福,却碍了上面的人的眼,还觉得他图谋不轨,如此一来,他干脆也就真的图谋不轨,在平朝有很多地方已经有人造反的情况下,揭竿而起了。
他经历了种种危机,最终打下了这江山成了笑到最后的人,自然也是杀了无数人的,但在战争中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也许一开始还有人不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基本上也就没人再记恨了。
三十年过去,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谁还会去惦记着那个乌烟瘴气的前朝?就连他们这些当初发誓一定要复辟前朝的人,如今不也有很多人动摇了吗?自己人都动摇了,想要在吸收别人就更不容易了——如今的老百姓,可都是只要有条活路就很安分的。
其实,要不是知道复辟前朝非常困难,他们又不想一直像过街老鼠一样隐藏着,当初也不会去支持吴妃母子……
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冯老就看向了陈明:“陈明,详细说说今天的事情。”
“是。”陈明应了,然后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都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听着陈明的话,在场地人表情各异。
“老冯,那齐文宇为人不错,更知道体恤百姓,我们如果真的杀了他,只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却动摇不了齐朝的根基,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前去刺杀?”坐在冯老左侧的一个一脸慈祥的老人开口。
“陈汉山,你就一直想着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