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防守,被动挨打,肯定会有破绽。我们为何不去广州武装游行一次?如果能摧毁他们的水军,或者破坏掉他们的粮库什么,那也不用操心他们在什么地方登陆了。”
敖萨扬又提出了新的思路,抢先进攻确实是把主动权握在手里的最好办法,不过副作用也很大——敖萨扬这边刚刚说完,就有好几人连连摇头:
“不妥不妥,刚刚才跟他们的使者说了那么多好话,表示要继续谈下去的。这一回头就出兵攻打,也太没信义了。”
敖萨扬撇了撇嘴—这要是人家想继续谈,他们还没必要在这儿磨嘴皮呢。讲信义也要看对象看时机不是?看那王尊德的军事部署,分明从一开始就是打着剿灭的主意。之所以会派两个人过来送封劝降书,不过是在军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尽人事意思意思而已,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指望成功。
可是在这会议室里的现代人,除去那几个当过兵,又或是头脑特别清醒有决断的,其他大多数毕竟都是些善良小市民。先前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得不去杀人,那属于无奈之举。而到现在,在并没有遭受到直接威胁,而且还有希望谈判的情况下,再要他们支持主动进攻战术,抢先发起对明朝军队的杀戮,可就不太容易了。
“虽然是为了生存,但杀的是自己地先祖,怪不落忍的。”
——后排某个女孩子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思想,也没什么理由,只是单纯不想打仗而已。
敖萨扬也不能说他们不对,因为大部分人都这么想。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看了看旁边的庞雨——这个素来以穿越众狗头军师自居地家伙到现在居然一言未发,只是笑mī_mī看着大家争论。
不过旁人并没有放过他,很快,唐健点了他的名:
“庞雨。说说你地看法。”
“我吗?”
庞雨笑笑。却先看了旁边阿德一眼。后者作了个手势。示意他开口。显然这两人是预先商议过地。
“我跟阿德这几天一直在分析这些情报。得出地结论是——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战术。无论我们是被动防御还是主动进攻。打这一战都是得不偿失——因为大明王朝地力量还远没有到枯竭地时候。即使我们把这三万人全部消灭。哪怕连两广总督也顺手干掉。他们一转手仍然可以重新任命个新总督。并且调集更多地部队前来。”
“不错。明帝国在南方还有不少部队。目前只调来三万。是因为他们觉得对付我们这几千号人。用三万大军已经足够了。但如果发现战事不利。需要增兵地话。他们再派个十万人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根据情报显示。那边甚至已经有人提议说。要把四川石柱地总兵官秦良玉征调过来……”
阿德在旁边作补充道。对于这位明末著名地巾英雄。以及她手下那支敢于和满洲兵决死对冲地“白杆兵”。只要是听说过他们事迹地人。都素来很是敬重地。一想到有可能会和这位完全有资格被称为民族英雄地老太太作战。会议室里很多人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那你们地对策是什么?”
唐健沉声追问道,他关心的是具体应对策略而非局势分析——能不打当然尽量不打,谁没事干愿意跑去打仗啊。
“一个字:拖。”
庞雨的回答倒也干脆利落,但唐健却皱起眉头:
“仅仅靠拖延时间,就能让明帝国放弃消灭我们的念头?”
“换了其它朝代可能不行,但这是在崇祯年……去年还算是比较安静的,各地的叛乱先后平息不少,所以我们这边就显得比较醒目。可用不了多久,我记得山东那边就会乱起来了……”
“那是‘吴桥兵变’,爆发于崇祯四年,孔有德,耿仲明等**乱山东长达一年之久,并曾攻陷登州,遭到围剿后渡海投靠了满清,导致其上官孙元化被杀,而满洲从此得到了红衣大炮地使用和铸造技术。”
李明远教授果然非常渊博,庞雨只能记得一个大概,而他却能随口道出具体详情。不仅如此,似乎已经意识到庞雨等人的想法,老教授又连续举出其它若干事例:
“除了山东以外,陕西地局势也在不断恶化。对于农民起义军,三边总督杨鹤最初是采取了招抚为主的策略,但是这种政策后来被证明是失败地。杨鹤本人于崇祯四年——也就是今年下狱,而陕西也将重新陷入到新的混乱中去,成为一个无法治愈
,直到最后吞噬掉整个明王朝……”
“另外,在东北,这一年皇太极进攻锦州,围困大凌河城,巡抚丘禾嘉在长山败绩,总兵官祖大寿投降——不过后来他又逃走,重新回到了明军一方。”
“而在南方,虽然普名声和沙定洲那两个可能带头造反的两个土司头目都被调到这里来了,但西南少数民族竞相叛乱的大势已经形成,并不会因为一两个人就发生改变。即使没有沙普之乱,也肯定会有其他人发动,所以我估计今年明朝西南地区仍然不会安稳。”
…………
老教授这一番话,只听得大家面面相觑,过了很久,才有人低声咕哝了一句:
“崇祯那娃儿真是可怜……”
“是啊,自打他上台以后就没碰到过好事儿,我们这批人的出现不知道该算他运气还是倒霉?”
庞雨哈哈笑道,手指在桌面上的大陆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儿:
“所以说,对于崇祯朝,像去年那种‘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