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海南这边,无聊之际偶尔也从短毛手里借到几本书看看,却越看越是上瘾——同样是读书人,为什么读过人家短毛给的书之后往往会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至少能知道一些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或是道理;而儒生的书却是越读越糊涂,往往念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啥?那些老儒偏偏还说什么“书读百遍,其意自现!”——胡扯,以这几年的经验看下来,那些儒生自己也不过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张陵才对妹子逃婚采取了支持态度——那个与她订有婚约的小伙子也是出身武人世家,但却一心想要改换门庭转到文人队伍中去。整天书本不离手,说话也是之乎者也文邹邹的掉书袋——当年张陵自己也是这样,总觉得说话不带点之乎者也就不够派头,但在短毛这里居住了一两个月之后他就改掉了这毛病,而且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真白痴……
不过那个走火入魔太深的小伙子估计是终身不会转变的了,让张陵对他印象极度不好的原因之一便是那小子有一次看见他们兄妹站在一起亲密交谈,居然唧唧叨叨说什么不合礼教之类。还大模大样当众说此等女子断不可要……搞得张汝恒当场就想揍他,只是顾忌到他和妹子有婚约,怕妹妹将来嫁过去不好做人,这才强自忍耐下来——那时候还真是单纯啊,居然没想到可以退婚的……若是在短毛这边,恐怕早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一边含笑听着妹妹的唠叨,张汝恒心思却又转到了别处去。不过他在愤愤不平之际却忘了一件小事——最早借到的那几本短毛书籍并非工具书,而是借人的名字叫做张宇……
“……真是太好吃了!所以啊,我决定明天再去吃一次过桥米线和汽锅鸡。他们说那是云南特色,可我在大市场里碰到的好几个滇人却都说在自己家乡从没听说过这类食物,真的好奇怪呢……咦,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张小妹发现大哥在走神,很不高兴的狠狠拧了兄长胳膊一下——这是她来到海南之后才新学会的,隐蔽而凶悍,适合那些表面上淑女而内心彪悍的腹黑女,从前那个单纯的陕西妹子可不会这招。
“嗷!干什么!”
张陵愤然,自家妹妹说的这些“新鲜事”对他而言其实都算不上新奇,他所在意的只是小妹这么抱着自己胳膊,叽叽喳喳说话时的温馨感觉而已……至于内容,跟短毛待的时间长了以后,天下间还有什么能令他感到意外的呢?
“只是提醒哥哥应该注意礼貌而已,按照这边的说法:女士说话时男人应该注视着她的眼睛,表示自己很认真在听……”
“你又去跟短毛接触了?”
张陵一听就知道这种歪理邪说是来自何处,张小妹嘿了一声:“可是很有道理啊。”
张陵无奈摇摇头,短毛的言论总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在他们手中握着精良火铳的前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