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西凉使者行宫四外紧闭,老奴得到消息就来禀告小姐了。不知道玉太子是否已经离开东璃!”杜海立即道。
“消息可是确实?”凤红鸾点点头,一番思量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确实,宫中那人当年得了夫人救命之恩。老奴这些年一直靠他打探消息。”杜海立即道。提起凤红鸾她娘,杜海每次都是老脸一黯。
“嗯!我知道了。”凤红鸾点点头。对着杜海摆摆手。
杜海抬步走了下去。身影不出片刻便出了清心阁。
杜海一离开,凤红鸾沉思片刻,便无所谓的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古代不就是如此么?国与国之间旦夕就可风云变幻。不用知道别的,看三国就知道了。
刚翻了两页,一抹墨色的身影飘身落在了房中。正好落在了窗前,挡住了窗外雨后升起的阳光,在凤红鸾的身上阳洒下一抹暗影。
虽然无声无息。但是凤红鸾在来人刚落地便有所察觉,抬头看向来人,微微一怔。
来人正是玉痕。
依然是一袭黑色锦缎华袍,欺霜赛雪的容颜淡淡温润,绯色的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微微抿着。整个人无声无息站在那里,修长秀雅,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他映射了阳光还是阳光映射了他,有一种无人企及的极致风华。
只是微怔了一下,凤红鸾面色清淡的看着玉痕。
玉痕在看到榻上安静看书的女子,她长发披散着,配着纤细柔软的身躯,周身退却清冷凌厉,有一种淡淡的秀美柔和。那种柔和结合了清冷和温暖,两种矛盾,在她身上呈现,却有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极致诱惑。
玉痕心神微微一晃,凤目染上了一层熏光。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半响,凤红鸾如水的眸子眯起,看着玉痕,眸光三分清冷,三分凌厉:“西凉五十万兵马压境,玉太子此时前来我这里。我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就不怕我将你捆绑送宫么?”顿了顿又道:“还是玉太子以为我没有这份能力,奈何不了你,才敢在此时堂而皇之入室?”
玉痕淡淡一笑,凤目熏光退却,洒了一片温软。抿唇不语。
这一笑的清华不经意,但是世间任何一个女子见了怕是会一见沉沦。当然是有例外的,凤红鸾清淡的看着玉痕。等着他的话。
“以为身在闺阁,却不想软袖中自有乾坤。”玉痕笑看着凤红鸾清淡的面色,凤目眸光忽然专注异常,轻轻吐口:“那日你说东璃腻了,便去西凉。如今时机已到,可还愿意前往?”
凤红鸾一怔,挑眉看着玉痕:“你是说?”
玉痕抿唇不语。墨玉的眸子眸底流转处涌动着淡淡的光华。
凤红鸾眉峰微微拧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在山谷中的话。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一下,淡淡开口:“如果我不愿意了呢!”
玉痕面色不变,淡淡温润不改,依然不语,只是看着凤红鸾。
“五十万兵马可是会杀来东璃,让我家国易主?”凤红鸾情绪没有半丝波动。挑眉看着玉痕。
“不会!”没有半分犹豫。玉痕道。
“哦?”凤红鸾抬眼,似乎要看尽玉痕眼底。头一次那眼中没有深邃无垠,只剩下一片温软清澈,墨玉的眸子美如暖玉:“那你如此大费周章,这些所作所为岂不是浪费?今日东璃之水深火热,怕不是一朝一夕布置所得吧?”
天下奉是有头脑的人都能看清,此时是西凉攻打东璃的最好时机!
西凉富国强兵,这一代国主更是睿智非比常人,子女众多,各个人中龙凤,兵多将广,再加上有君紫璃退婚,玉琼华失心疯,借口又是如此冠冕堂皇。而如今五十万兵马悄然压境。玉痕这些年于东璃布置的暗桩若是里外联合。那么事半功倍!
即便是君紫钰和君紫璃有惊天才能,但是这些年东璃平复了各地藩王内乱,无暇东顾,必有各处照应不周,如今刚刚稳定,再加上不占理。自然不是西凉对手。这也是君紫钰和君紫璃深知之事!
而加上眼前这个男子的谋略,凤红鸾丝毫不怀疑,东璃顷刻间即可倾覆。
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抬眼看玉痕,玉痕淡淡一笑,对上凤红鸾的眼睛:“因为西凉还不是我的。”
凤红鸾忽然笑了,不错,西凉的主人如今还不是他。太子虽然与皇帝一步之遥,但是五十步和百步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眉梢挑起,似笑非笑:“那你所做这些,为何?如果你告诉我是为了我,我是不是该高兴?”
玉痕有片刻的沉默,深深的看着凤红鸾,半响,云淡风轻开口,眉眼间淡淡的凉,淡淡的暖:“为了一局棋,你我执手将这天下当做一局棋来下,如何?”
凤红鸾顿时一怔,抬眼看着玉痕。
玉痕也看着凤红鸾,眸中倒影着水天一色。
这个条件是如此的诱惑!将天下当做一局棋来下,该是何等的令人心底砰动!
凤红鸾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尖颤了几颤。捧着书的手微微勾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兵戈暗战,似乎看到了烽火硝烟,似乎看到了万马奔腾,似乎看到了俯揽乾坤,似乎看到了指点江山,似乎看到了……
锦绣藏针,尽在两双手中!锋芒下开创的该是怎样的一幅江山如画!
凤红鸾忽然想看看。
心底涌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