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谢墨含摇头。
谢芳华放下心,看着谢墨含,哥哥向来温和,今日看起来是动了大怒。她让侍画、侍墨扶着走到床边坐下,对他询问,“哥哥,怎么回事儿?”
“不重!”言宸摇头,“就是剑划了一道,破了一层外皮,伤势浅,两日就好。”
“听说你受伤了,我如何能睡得着?过来看看!”谢芳华话落,看向言宸,“他伤势如何?”
“夜深露重,你怎么来了?”谢墨含见谢芳华来了,皱眉。
谢芳华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谢墨含躺在床上,脸色发青,眉峰隐约怒意翻涌,胸前外衣被人拿剑划了一道口子,血迹斑斑,地上滴了些血迹,但血迹都不太多。这样看来,他是与人交手了。
侍书见谢芳华来了,连忙挑开帘幕,请她进屋。
一盏茶后,三人来到芝兰苑。芝兰苑内静悄悄的,已经不像早先闹出动静,主屋内灯火明亮。
侍画转回来,和侍墨一起,扶着谢芳华落后一步向芝兰苑走去。
言宸本来就住在海棠苑的厢房,侍画说明事情,他立即就去了芝兰苑。
侍墨知道小姐担心世子,连忙给她穿戴好衣服,比平时多裹了一层,扶着她出了房门。
“扶我去芝兰苑!”谢芳华吩咐。
“小姐!”侍墨连忙进了屋。
“侍墨!”谢芳华又对外面喊。
“你现在立即去喊言宸,让他去给哥哥看看。”侍画点头,冲出了房门。
“傍晚时候,世子独自一人出了城,如今也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奴婢刚刚去查看,只知道世子受了伤,不知道其它。咱们的院子距离芝兰苑近,世子受伤侍书惊了,才闹出了动静,荣福堂那边还不知道呢。”侍画道,“奴婢问侍书,侍书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受的伤,但是据说伤的不重。”
“怎么回事儿?”谢芳华立即坐起身,一时牵动了胳膊的伤口,她顿时抽了一口气。
不多时,她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小姐,世子受伤了!”
侍画自然也听到了前面的动静,点点头,立即去了。
“你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儿?”谢芳华吩咐。
“小姐!”侍画立即出现在房间,掌了灯。
夜半时分,前方忽然传来嘈杂声,谢芳华醒来,静静听了一会儿,对外面喊,“侍画!”
谢芳华在床上躺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疲乏不已,简略地用了些饭菜,喝了药,便睡了。
谢墨含看了一眼天色,距离酉时还一个时辰,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忠勇侯府。
半个时辰后,侍书回来禀告谢墨含,说四皇子应约,酉时见。
“是!”侍书立即去了。
“你亲自去一趟,就说我晚上约他吃饭,地点就定在……”谢墨含想了想,说道,“隐秘一些,城外的画舫吧!”
不多时,侍书便打听出来,对谢墨含道,“世子,四皇子在他新建的府邸里。”
谢墨含回头看了海棠苑一眼,向芝兰苑走去。
“是,世子!”侍书立即应声去了。
谢墨含出了海棠苑后,招来侍书,“派人去打听四皇子在何处?”
侍画、侍墨察觉谢墨含脸色不好,对看一眼,齐齐又看向屋内,想了想,还是没将谢墨含这一番举动告诉谢芳华。
谢墨含在门口看了她片刻,慢慢地关上了房门,转身出了海棠苑。
谢墨含去而复返,侍画、侍墨刚要往里禀告,谢墨含摆摆手,二人顿时噤声,他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谢芳华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棚顶,不知在想什么。他推开房门,她都没发现。
谢芳华从谢云澜的房间回来,便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棚顶。
“好,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秦钰!”谢墨含知道再问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转身出了房门,走到院中,忽然想起什么,又返了回来,却是去了谢芳华的房间。
谢云澜不答话,不承认,亦不否认。
“秦钰?”谢墨含回来之日也算是弄明白了他离京后发生这件大事儿的前因后果,起因是谢云澜焚心发作,妹妹才匆匆出宫,他皱眉,“你刚说从秦钰那里知道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有关芳华?所以,你焚心才发作,后来那般行事?才进而引发这些事儿?”
谢云澜沉默半响,还是不想说,只道,“你若是想知道,去找秦钰。”
“你向来也是理智之人,怎么会做让自己后悔之事?到底因为什么?若是没有原因,哪怕你有心思,我也不相信你会借由你这心思间接伤害妹妹。”谢墨含还是了解谢云澜的,谢氏这么多人里,同辈中人,论冷静淡薄,心思聪透,恐怕他都不如谢云澜,对谢芳华有求必应,每每照拂,做的比他还像哥哥。
谢云澜忽然闭上眼睛,承认不讳,“是,我是有些后悔那日留下她陪我,我明知道焚心发作后,那般情形下,我的要求,她是没法拒绝的。”
“正因为有这件事儿,才致使秦铮大怒,要和妹妹断情,妹妹闯落梅居,性命攸关之际,你救下她,本来她伤得比你重,毕竟你一箭她三箭,可是你因心底后悔,觉得是你的心思牵累了她,落下心结,发了高热,反而险些二度引发焚心,比她伤得重了。”谢墨含道。
谢云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