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无奈又好笑地摇头,“用不到你们挡箭。”
“数日前,郡主在城墙上,品竹等四人因为没保护好郡主,侯爷虽然没罚她们,但是她们自己私下自罚了,如今日夜练武。”侍画小声说。
“你们八人本来也不是以武功高定论,而是以各有擅长来论短长。武功是不能荒废,但也不要矫枉过正,丢了本来所长。”谢芳华道,“你去吧,我不会再独自走了,你也告诉品竹她们,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侍画闻言点点头,“您答应奴婢了,要说话算数,不能再独自走了。”
“好,我答应你了。”谢芳华笑笑,“如今我这副样子,能走哪里去?”
侍画满意,站起身,出了房门,将房门给她轻轻地关上了。
屋中只剩下谢芳华自己后,她收回视线,靠着床头,静静地倚着,午后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知了声声叫着。
她想着,夏天不知不觉就来了。
去年冬季她从漠北回到京城,如今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下半年,怕是更多。
不知不觉,便坐了半个时辰,她有些累了,刚要躺下,便听到外面脚步声走来,很熟悉,便停止了动作,看向窗外。
秦钰顶着火辣的日头从外面进来,一身锦衣被太阳晃得发出刺眼的光。
“太子!”侍画、侍墨等人在外面见礼。
“芳华呢?怎样?”秦钰问。
“小姐在房中休息。”侍画小声道。
“有人陪着吗?”秦钰又问。
侍画摇摇头,“上午时言宸公子和云继公子来了,说了半响话,两位公子离开后,小姐便将奴婢打发了出来,自己休息呢。”话落,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午睡了。”
“我进去看看。”秦钰道。
侍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上前打开房门。
秦钰缓步走了进来,穿过画堂,来到内室门口,隔着珠帘,一眼便看到谢芳华坐在床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声,“芳华。”
谢芳华慢慢地转过头来,隔着珠帘看向他。
秦钰伸手挑开珠帘,缓步走进来,温声问,“怎么没午睡?是不是房间太热?”话落,听到知了在叫,又道,“是不是知了吵人?要不要我吩咐人将知了都抓走?”
谢芳华忍不住笑了,“我没那么娇气,房间还好,不热,知了也不吵,我昏迷刚醒,睡多了,白日不想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
“也对!”秦钰失笑,走到床边坐下。
“怎么样?可能调动多少州县兵甲?”谢芳华询问。
“二十万。”秦钰道。
谢芳华想了想道,“若是有这二十万援军,北齐想长驱直入便没那么容易了。什么时候能够整顿好启程?”
秦钰点头,“今日晚上。”
“由谁带兵?”谢芳华又问。
“距离临安城八十里,镇守着九曲关的总兵,叫做王贵,由他带兵。”秦钰道,“目前也只有他合适了。”
“是太后娘家王家的人?”谢芳华问。
秦钰颔首,“正是!”
“也的确再没有比王家的人出兵去漠北边境对付北齐玉家人更为合适的了。王家和玉家是世仇,一个在南秦,一个在北齐,三百年来,多少代,仇怨不解,互相打探消息,互相监视,没有比王家人更了解玉家,也没有比玉家人更了解王家。”谢芳华道。
“我也正是觉得他合适。”秦钰叹了口气,“其实应该我前往漠北,可是今日接到了左相传来的消息,说父皇怕是不好,八弟年纪幼,自小被太妃养成了那个性子,从不涉及朝政,如今初涉朝政,稚嫩不足,若是一旦父皇出事,我必须即刻返回京城稳定朝局。”
“在京城时,我曾见皇上少则也有半年之数,应该没那么快。”谢芳华道。
“我也希望父皇能多坚持些时候,他虽然病了老了,但只要有他在,也能支撑着南秦大厦不倾。”秦钰说着,便有些伤感,“还记得小时候,我每次见了父皇,雄浑伟岸,都想着长大一定要做像他那样的帝王。随着渐渐长大,有些事情我明白了之后,发现父皇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便暗暗阴奉阳违,如今回过头去看,似乎我一转眼就长大了,他一转眼就老了。如今竟然……”说着,住了口。
谢芳华笑了笑,“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临安城之事?”
“半个月吧!”秦钰道。
谢芳华点点头。
“半个月后,若是漠北无忧,我便启程回京。”秦钰看着她,“你到时可与我一起回去?”
谢芳华抿唇,“到时再说。”
“也好,总归你目前还是不适宜想太多,身体要紧。”秦钰道。
谢芳华点头。
秦钰又坐了片刻,有人来禀告王贵带着兵甲到了临安城外,他立即走了出去。
秦钰离开后,谢芳华疲惫地揉揉额头,撤了靠枕,躺下身,闭上了眼睛。
侍画、侍墨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见谢芳华无事,又关上了门,不打扰她。
当日下午,王贵带二十万兵马,奉太子秦钰调令,前往漠北。
送走了王贵,秦钰未曾休息,便开始彻查临安城各州郡县大小一众官员,整治官风。
第二次,二十万兵马前往漠北的消息便传回了京城。
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私下齐齐称赞太子英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