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眉头拧紧,虽然知道一定很严重,但也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想起血毒的传书以血换血的万分之一解法,猜测她一定是自己动用了心血,否则不会如此失血过多。
“不过这位姑娘似乎不久前服用几味奇药,所以生命是无碍,只不过不能再劳累,一定要多多卧床休养月余,慢慢将养,只有补回来流失的心血,才能康复。”那大夫话音一转。
李沐清点点头,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神色无谓,他道,“开药方吧!”
“好!”那大夫应声。
“不是你开,我是对她说!”李沐清挥手制止大夫,对谢芳华道,“自己开药方。我让伯伯跟随大夫去医药堂给你抓药。”
那位大夫顿时惊异地看着谢芳华,“这位姑娘竟然也懂医术,会开药方?那公子您还……”
“她自己不说病情,我只好找人来问问。”李沐清道。
那位大夫点点头。
谢芳华缓缓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过纸笔,写了一个药方,递给李沐清。
李沐清接过看了一眼,递给那位大夫。
那位大夫好奇地拿过,看了片刻,惊喜地道,“妙啊,大妙。这位姑娘果然是医术高绝,小老儿佩服,若是让小老儿来开药方的话,也开不出这样的药方来。尤其是这几位药,以姑娘的脉象来看,如此虚弱,小老儿一定是不敢用的。可是你这样一用,真是奇妙无穷。”
谢芳华对他笑笑,没说话。
此时伯伯端着饭菜进了屋,放在桌案上,笑呵呵地道,“公子啊,从来不曾见过您的手艺,上次朝阳跟随您来,说您会下厨,我还不信,这回是真的信了。”
李沐清温和地笑笑,“劳烦伯伯跟随大夫去医药堂抓药,回来煎了让她赶紧服下。”
“好,我这就去!”伯伯连忙点头。
那大夫拿着药方欢喜了片刻,对李沐清问,“公子,敢问这位姑娘尊姓高名!医术一道传自何人?”
李沐清笑笑,“你和太医院的孙太医一样对医术入魔,不遑多让。她叫听音,不过你知道就行,切忌不可外传。另外,你知道她就行了,她的师傅就不必知道了。”
“多谢公子!听音姑娘再会!”那大夫虽然对医术痴狂,但是却不迂腐,点点头,背着药箱出了房门。 [
伯伯立即跟着那位大夫走了出去。
“吃饭吧!饭后喝了药好好休息,至于明日……”李沐清坐在桌前,递给谢芳华筷子,“休息够了再赶路,你放心,嫌坐车太慢的话,我骑马带着你,总会让你晚上之前回到英亲王府。”
谢芳华点点头,接过筷子。
李沐清做了两个菜,两碗面,又熬了些米粥。清淡的菜极其可口,不咸不淡。米粥是用了些许药材,做的药膳,显然他对医术也略微知晓些皮毛。
谢芳华一边吃着,一边多看了李沐清几眼。
京中贵裔府邸的右相府公子,他文武双全,聪明绝顶,待人温和,有君子之风,这些人人都知道。但是恐怕会下厨没人知道。若是知道的话,那么……
“在想什么?”李沐清笑着看了谢芳华一眼。
“没想什么。”谢芳华笑着低下头,她在想若是有人知道会不会踏平了右相府的门槛说亲。喜欢秦铮那些闺阁的女子都该跑去喜欢李沐清了?毕竟是右相府的门第摆在那里,多少人若是能嫁进去,也是梦寐以求了。比英亲王府的门楣来说,比秦铮的身份来说,不过是差一点儿而已。
李沐清见谢芳华不说,倒也不逼问,只安静地用饭。
不多时,伯伯拿着药回了院子,对李沐清禀告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很快地,药味便隐隐地传到了屋内。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放下筷子,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药应该快煎好了,你喝完就能睡了。”李沐清也放下筷子。
谢芳华点点头。
李沐清将碗碟收拾去了厨房。
谢芳华伸手拨着灯芯,淡淡的灯影照在桌案上,她纤细的影子映在墙上,那种懒散虚乏的姿态看得极其清晰,微弱的罩灯下,她的脸色半明半暗。
血毒,终究是被她给解了!
但是即便她参透了血毒的解法,到底也不能倒回去爹娘死时,救回他们的命。
只不过,她手中总算是攥住了一条山河脉络,那是关于南秦江山和社稷的。只要皇室不想要破釜沉舟也要除掉谢氏,那么……她也不会去拿它做什么来动摇山河。
李沐清端着药碗进了屋,便看到这样的谢芳华,他脚步一时顿在了门口。
谢芳华放下拨弄灯芯的手,抬起头,少年公子眉清目秀,身躯颈长,浑身有着一种侵染诗书的清贵气息,君子如兰,不是那种如秦铮一般张扬的华艳,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轻松舒适。她看了他片刻,垂下眼眸,低声问,“药煎好了?”
李沐清点点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放在了她的面前,温和地道,“我去隔壁房间休息,若是有事情喊我一声即可。”
“好!”谢芳华点头。
李沐清给她倒了一杯清水,放在了药碗的旁边,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中再度静了下来。
谢芳华在桌前坐了片刻,等候汤药温了,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又将清水喝了,熄了灯,躺去了床上。
不多时,她便睡着了。
隔壁房间,李沐清在窗前坐了片刻,见谢芳华所住的房间熄了灯,他忽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