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游春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只是微微一笑便快步进了隔间。
九月不明就里,却也没有多想,开门到了外面,果然。张师婆在老村长的陪同下来了,同行的还有不放心的祈老头以及祈丰年等人,而其他人则是远远的站在对面的小路上往这边眺望,想来也是好奇张师婆到这儿作法的结果。
“村长,爷爷。”九月只向老村长和祈老头行了礼,至于祈丰年兄弟几个。她依然只是淡淡的颌首当作打招呼了,这并非她不懂礼貌,而是自她回来这么久,祈丰年虽维护过她几次,除了上次警告她的那一次之外便不曾和她正面说过话,她这个“爹”字便也哽在了喉里。而祈康年和祈瑞年两人,对她更是没有什么话可说。
“别废话了。开始吧。”张师婆还记恨着九月之前对她的羞辱,这一过来便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句,也不用摆下法坛,便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拿着她的符便念念有词的转悠了起来,转着转着便要往屋后绕。
“张师婆,那后面就不用去了。”老村长可是亲眼见过赵老石被倒吊起来的。对九月屋后的那些陷阱也有些了解,见张师婆往那边走忙提醒道,“那后面设了些绳套。你当心被套上。”
张师婆一听,顿时停了脚,又开始绕回来,到了九月的门前。
“爷爷,您稍等,我去给您搬个凳子。”九月轻声和祈老头说了一句,便去了灶间拿了三条长凳出来,扶了祈老头坐下,凳子够长,其他人坐不会便不用她招呼了。
老村长等人倒也不用她招呼,看到长凳便自个儿动手接了过去摆在了边上,坐下看着张师婆作法。
张师婆上窜下跳一阵乱抖之后,开始四处喷水撒米,然后进了九月的屋子。
九月眯了眯眼,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同行的还有老村长等人。
一进去,就看到张师婆欲要饮水去喷,九月淡淡的开口:“张师婆,你若忘带了柳枝,我这儿有,可是借你使使,至于你的尊口,还是免了吧,省得一会儿你走了我还要大肆清洗熏香一番。”
“张师婆,那就用柳枝吧。”老村长居然也赞同九月的话,附和道。
张师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举着碗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九月已经从柜子上取下了一枝干枯的柳枝递了过来,张师婆顺势看去,便看到了挂在柜子上方供着的周师婆的画像,她不由愣了一下。
“张师婆,请。”九月看了她一眼,把柳枝抬了抬,引回了张师婆的目光。
张师婆脸色有些怪异,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接过了柳枝沾了那符水四处抛洒起来,两间屋子没一会儿便转了个遍,自然也就留意到了那边那间屋子里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张师婆便显然匆忙了许多,洒完符水后又在门外院子里草草的烧了三张经文些许纸钱,法事便算是告终了。
“张师婆,这是报酬。”老村长松了口气,拿出一吊钱递给了张师婆,这钱是公中的,这次的法事又是和各位族长商量过要做的,钱便由公中出丹毒公主:仙路亨通。
张师婆接了塞到了自己怀里,眼珠子转了转,冲九月讪讪的笑了笑:“小姑娘,你房里挂的可是周师婆的画像?”她是知道九月的身份的,当然也知道九月和周师婆的关系,此时装傻充楞完全是有所图谋,她和周师婆年纪相当,可她当师婆却是源于周师婆年轻时给人跳的那场祈福舞,那一场舞下来,谢礼可不是一文两文钱啊,于是,她便萌生了像周师婆那样当个师婆赚钱的想法,这一做,就做了这么多年,可她知道,自己那什么祈福舞压根儿不是什么舞,纯属是她看了周师婆的跳法后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现在,周师婆没了,那祈福舞……
张师婆的目光在九月身上转了转,她觉得,她应该从这个小姑娘身上下下功夫,要是能套到祈福舞那最好,要是没有,能买下屋里那套东西或是仿下那套东西也是不错的。
“正是。”九月淡淡一笑,游春让她引张师婆给外婆上香,必是有深意的,没想到,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这张师婆居然自己开口问了。
“啊,我就说嘛,这画上的人一看就是她。”张师婆一拍巴掌,甚是婉惜的叹了口气,“唉,说起来我当初当师婆还是得了她的指点呢,没想到,她竟然先我而去了。”说罢,还抬手擦了擦虚无的眼泪。
九月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搭腔。
张师婆本就在暗暗关注九月的表现,要是九月接个话安慰一下,她后面的话便能顺理成章的接上了,可谁知,九月竟不说话,当然了,这也难不到张师婆,试想,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师婆,还能为这么点小小的事儿给难到吗?
当然不可能。
于是,张师婆装腔作势的长嘘短叹了一番之后,自己抹了一把“泪”揩了一把鼻滋之后,很遗憾的说道:“可惜了……乖闺女,我和你外婆也算是有些交情,她走了以后,我也没能到她坟前上个香,今儿碰巧了,我能给她的画像上柱香不?”
九月当然不会反对。
张师婆见她点头,似乎也挺高兴,抢着先进了门去。
“丰年,你是女婿,这柱香,你也省不了。”祈老头把她们的话问在耳中,此时听到给周师婆上香,顿了顿拐杖喊过了祈丰年。
“是。”祈丰年没有推辞,不论如何,那也是他丈母娘。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