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锦心惊胆战的将菜吃进口中,都没来得及细嚼,便匆匆的咽了下去。
即便如此,当她咽下那口菜的那一刻,只一瞬间,喉咙里就像着了火般,带着一股呛辣直逼舌尖,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味蕾,从喉咙到唇间,顿感一股难耐的刺痛,迫使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小姐,这菜实在太辣了,求您千万别再让女婢吃了,真的好辣。”钰锦抬头瞧见慕天香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另外一盘菜上,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顾嘴上的辛辣刺痛,立刻跪下来讨饶道。
钰锦说话的时候,舌头像是被打了结,话语含糊不清,还不停的扇风吸气,试图将那种辣到胃部抽搐的疼痛给缓和下来。
慕天香嘴角一扯,晃晃手道:“桌上有茶,自己去漱漱口。”
慕天香当然知道这辣椒,正是那味道及辣的朝天椒,不能吃辣的人,自然承受不了这种从唇口一直延伸到胃部的辣。,
而且很显然的是那厨房里被嘱咐了,因屋子里有极其嗜辣的人,所以每盘菜用到的辣椒数量非常多。
前世时,她属于南方人,唯独好甜食,对这种辣的东西是敬谢不敏的。
如今,她身为慕府的女子,因为身系家族基业,需承袭那识香辩香之术,自然对这种极容易破坏味觉嗅觉的东西,是不敢恭维的。
看这钰锦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慕天香身子坐的笔直,一动不动的将视线落在饭菜上,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发慎。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慕天香自己此时却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记忆中都是自己和娘亲还有慕府的很多事,她要想在这里立住脚,她就必须将自己的狠心发挥出来。
只有强势的人,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有资格去藐视一切。
屋子里的气疯有些怪异,如果不牵扯到自己,大多人是愿意作壁上观的。
就像二房,谢天兰想起身,打算安慰慕天香,却被宋氏,她自己的娘亲按住,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只能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天香。
而三房,大概是先前与慕天香有过写冲突,王氏坐在位置上抱着最小的桐哥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坐在她旁边的谢天华,则是睨着慕天香,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娘,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被王氏一直搂在怀里的桐哥儿,可不懂得去了解大人的心思,看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在眼前,却没人带他去吃,立刻不依不饶的揪着王氏的衣服大喊。
“乖,桐哥儿先乖乖的等会儿,一会而娘再给桐哥儿喂饭吃好不好?”王氏见桐哥儿要闹,立刻低声软言安慰,做足了娘亲该有的模样。
只是一个不足五岁大的孩子,他能懂什么?
明明自己想吃饭,可是却没人让他吃,这怎么能受得了,尤其是一听到娘亲都说不能吃,顿时嘴一撅,嚎啕大哭起来:“不要不要,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一时间这嘹亮的痛哭声,将屋子里过于安静的气氛打破。
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哭声最惹人烦躁。
慕天香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在王氏怀里不停大哭的男孩,心情异常烦躁。
有史以来第一次想和一个小孩计较,恨不得大吼一声闭嘴。
好长时间,王氏不停的哄,哄到脸上已经冷冷的出现些厌烦的情绪,也不见桐哥儿停止大哭,
那谢富贵已然也是有些燥,瞪着眼冲王氏吼道:“一个孩子都管不了,还不把他带走,竟会留在这里添堵。”
王氏抬头看了一眼谢富贵,有些委屈,但是又不好发作,立刻起身准备将桐哥儿带出去,不想让他在这里扰了其他人。
“娘,咱们为什么要走么,不是还没吃饭!”见自己娘亲被父亲呵斥,很不高兴的拉着脸,抓着王氏的衣袖不让走。
只不过她的这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完全可以看的出,她说这话,大部分的心思是在桌上看起来美味十足的饭菜上。
而她想看慕天香出丑的机会,远不如这美食来的心动。
“三姨娘,就在这吧,正好今天,我也有好些个事情,要和大家说道说道呢。”
慕天香冷漠的开口,将原本想要离开的王氏给拦了下来。
王氏看了一眼慕天香,又抬头看向谢富贵,听他的意见。
谢富贵蹙着眉头对她晃晃手说了一声:“你坐下吧。”
听了谢富贵的话,她才依言又坐了回去,拍着桐哥儿的被低声安抚着。
“香儿啊,你若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如稍等些时候,等大家用过午膳吧,你再说出来可好?”谢富贵坐在桌前一直没有起身,此时正好充当和事佬。
饶是笑的慈眉善目,但是他那双闪过怒意的双眼,却又是那么明显的能让慕天香感觉出来。
只是慕天香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了?
扭头一脸怪笑的盯着谢富贵,突然冷哼一声笑问道:“不知道爹爹是想吃些什么?这些菜么?”
“那是自然,反正都已经做了,总不能就这样放着,浪费了多可惜?”谢富贵看着那一桌子足足将近二十道的上等菜,都是按照他的吩咐,跟着大家的口味去做的。
“那爹您的意思就是,您明知道咱慕府的规矩,也是要按自己的意愿做,坏了咱的规矩了?”
慕天香深吸一口气,侧着头问向谢富贵。而此时,她这话一出口,就注定了她这是要当面与谢富贵为敌。
“香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