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
安塔看着窗外树上的繁花,扪心自问。
为什么我会忘记了玛索先生,明明记得明恩与明美姐姐,记得那位利害的安妮姐姐,更记得给自己做过好吃的杨姐姐……穿着病号衣的草原精灵姑娘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窗外,看着驶入的马车,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猫先生,安塔皱起了眉头。
可为什么自己会记不得了玛索先生。
据说,还是玛索先生将自己交还给了父亲,自己也清楚的记得这一切,但是……为什么会记不得呢。
从床上起身,安塔小步慢走的出了房门,姐姐们最近都在努力的工作,只有她一个人在行馆中休息,受了的伤在一日日的好转,安塔不想整天躺在床上。
推开房门的猫先生注意到了站在二楼的安塔,他快步上了台阶:“你的伤势还好全呢,你的姐姐们可没有让你下床。”
安塔瘪着嘴,被这位猫先生抱回了她的房间。
“玛索先生,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呢。”
当他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安塔开了口,有些小心翼翼,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
小心的是玛索先生是大英雄,期待的是玛索先生对她的评价,而畏惧的是……自己怎么会忘了他。
她眼中的猫先生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走到了床头,坐到了她的面前:“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那个时候……在那个小小的笼子里……记不起来,是吗。”
“是啊,我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玛索先生你一样。”瘪着嘴,抿着唇,安塔看着眼前的猫先生摇了摇头。
“没事,我想你总会有一天想起来的。”猫先生微笑着拍了拍安塔的小脑袋。
这样的拍打,让方耳朵的姑娘心中有些惬意,像是回忆起小时候的点滴,又像是曾经的美好有了重现。
可是罗兰瓦多的战斗让安塔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孩子理应不过去给大家舔乱,所以最终放弃了成为大英雄的想法,安塔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好了,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
猫先生这么说着,起身走向房门,安塔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猫先生的尾巴。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
“玛索先生……我能来帮个忙吗。”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你来看的话没问题,我可不想让你的姐姐们骂我是一个连小孩子都照顾不好的废物。”他的脸上带着成熟的笑容。
………………
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坐在那长腿的小椅子上,看着母亲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再看如今,安塔坐在那张小小的长腿椅上,而自己忙碌于这漂亮的厨房里,为这小姑娘献上美味的肉汤盖浇饭。
母亲并不怎么会做饭,所以这是玛索在年幼的时候,所能够吃的最好的食物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喜不喜欢。
心中有些忐忑,但看着这姑娘儿开开心心的吃完这一餐,玛索最终还是觉得,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处在被喂食的境地,可自己这手艺,还是没有变。
“对了,加加呢。”猫崽有些奇怪的问道。
“加加姐姐去帮我问她的老师去了,她觉得我失去了与你的记忆……有些问题。”提到自己失忆的事情,这个小丫头有些不开心。
玛索伸手,揉了揉这姑娘儿的小脑袋:“可你还是一个好孩子,好了,去花园晒一会儿太阳吧。”这姑娘儿做为一个病号,也应该出来透透气。
“呼。”安塔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看起来她受到的伤势并没能击垮她。
午间的金丝雀北境的阳光算不上毒辣,坐在行馆的葡萄架下,恒温法阵让玛索和安塔都感受到了风吹过来时的清凉,同时玛索也了解到了安塔这一路上经历的那些事情,直到故事推进到罗兰瓦多,当她的友人们战死沙场的时候,这姑娘儿的脸上终于有了悲意。
是啊,当年的安塔,每一次提到她的那些战死的友人时,总是难以控制她的情绪,但即便如此,这个一米二的少女依然是无数玩家所倾慕的对像,战场上的女武神,亚修比的圣女,安塔军团真正的主人。
是她对于死亡的畏惧与对正义的渴求,让玩家们见识到了一个普通的少女向着英雄转变的全过程,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的人聚集在她的旗帜下……如同现在的大家聚集在玛索身后的那面旗帜下那样。
“这是战场啊,安塔,这本不应该是你们所应该面对的。”玛索伸出手抚摸着眼前少女的脑袋,而她摇了摇头:“我们大家都是生在亚修比,长在亚修比,那怕长腿的大个子们背弃了与我们的盟约,可这片土地依然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想要让新伊甸的混蛋们染指这片土地,不想让森林枯萎,不想让草地沙化,更不想让无辜者的鲜血浇灌恶之花……这些都是大家说。”
“所以这是我们大家的工作,而你,小丫头,别来和我们这些大人抢工作。”玛索笑着刮了安塔的鼻子一下。
说起来,这是以前大家逗安塔时最喜欢的小动作,虽然是圣女,虽然是女武神,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玩家们一次又一次的冲在前方,就是不想让这个孩子陨落在战场上,要知道死在其间的英雄太多了,就连统计原住民战死者的统计官都因为抑郁症而更换了七任,那份满是血与泪的名单上,真的不差她这么一个孩子。
安塔打了一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