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罗计量官身边的少女是谁?”有大胆的小子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远处的那对,对着周志乾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此周志乾摇了摇头:“那不是少女,那是罗计量官的爱侣。”
被好奇所支配的小子们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大胆的小子比了比双方的个头:“她比罗小姐还矮一些呢。”
“据说是有一部份提尔人的血统,而罗小姐没能继承到那一部份。”做为罗冰的上局,周志乾多少也从和她的闲聊中知道了这些。
“哇,这么说起来,罗计量官也是人生赢家了?”小子们瞪圆了眼睛。
对此周志乾耸了耸双肩:“我想是这样的。”
………………
“你老是说,想来这座城市看看。”
站在街道的一侧,罗计量官看着眼前的广场,新伊甸人刚刚夺取了这座通向亚修比的城市,巴莱耶城,从这里前往亚修比与帕罗恩斯特地区将会一马平川。
“是啊,还记得,咱们是在这座城市里见面的,对吧。”
少女感叹着,她指向了那座塌了半截的钟楼:“那个时候,我和表姐就站在那座钟楼上,看着疯王的军队入城,然后就和你见面了。”
“嗯,那个时候我做为情报员,在这座城市里挣扎求生,要不是遇到你,我只怕就死了。”提到这件往事,罗计量官一直冰冷的表情里多了一丝感慨。
这个时候,原住民的白骨骑士来到罗计量官的面前:“阁下,亲王殿下邀请您参加会议。”
“亲爱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去吧。”
“那你拿上我的手杖,这样就不会有不长眼的疯子来打扰你了。”
“嗯,谢谢。”
“别客气,我的爱人。”
罗计量官乘上了白骨骑士带来的战马,而看着自己的丈夫与领着他的骑兵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罗冰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面无表情的她拿着手杖,穿过广场,站到了那座钟楼下方,看着大门与大门上的痕迹,她叹了一声。
“如果我那天没碰到你,该有多好。”
她叹息着,似乎是发现历史不容被改变,她又扭头,走向钟楼的北方,远远的有自己丈夫的下属跟着,这位夫人并不在意,她站到了街道旁,回忆在这一刻有如潮水一般席卷她的脑海。
还记得,疯王的军队进入这座城市,那个年轻而英俊的管家骑在马上,表姐有些心动,但她不会想到,那个管家与她的表妹,已经相爱了有些年头了。
学校真是一个好地方,这是最容易拉近人与人距离的地方,那怕有攀比,也远不及社会上的勾心斗角。
但是孩子总会长大,学业总有终点,她带着他回过家,但那一次聚餐最终不欢而散,父亲看不起他,觉得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配不上他们的女儿。
却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失去父母。
他的父亲战死于长滩战役,那是第二次人虫战争中有名的血战;而他的母亲在第二年的暮色之战中失踪,大家都知道,在人虫战争中失踪,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一个家庭用它的破碎来验证了两个姓氏对于这个文明的忠诚,但是他们的孩子,却被人看不起……这不对。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是继承这个家的唯一传人,而罗冰的父亲……她的丈夫有着一个好父亲与一个好母亲,更有着一份好履历。
“如果那天我没在钟楼上,是不是就会不见到他。”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这怎么可能,没有罗家小子,也会有张家小子或是李家小子,唯独不会是余家的小子。
这些年,她知道他一直在颠沛流离中,做过零工,赚过辛苦钱,更多的时候,只能吃流质食物。
原本他可以过的好一些,至少白氏亲王与他的父亲有旧,但是他拒绝了。
“我这样的孤儿,怎能过上这般幸福的日子。”
听到友人传诉的这句话时,她的心都要碎了,但是覆水难收,人生那能重来,她已经有了孩子,所以说,那位陆氏亲王的正室在她的回忆录里写的不错——女人这一辈子有差别的,不过是嫁给谁而已。
是啊,这一切的一切,最核心的差别,也只不过是嫁给谁而已。
有马蹄声传来,低着头的她扭头,不知何时开始,四周有雾气产生,见不着那些年轻人,而马蹄声渐渐清晰,渐渐响亮,直到一个年轻的他骑着那匹枣红马穿过雾气,来到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雨诗。”他笑着说道。
知道这是意志鉴定,可她还是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
“则成,好久不见了。”她这么回应道。
………………
余则成的脑子里很混乱,那个少女的模样刚刚出现又转瞬消失,似乎意志的鉴定又翻开了新的篇章,命运带着他前往了新的地方,骑在曾经是自己最心爱的枣红马上,年轻人看着四周的雾,不知道这匹早已成为历史的老马会带着他前往哪里。
直到雾中的街道旁出现了一个人影,渐渐的,人影变的清晰,看着那个变的年轻的夫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怕知道这只是又一次意志鉴定,余则成还是在感谢着命运给予自己这样一次重来的机会。
那怕这一切都是虚假:“好久不见……雨诗。”努力的笑着,他勒住了战马的缰绳。
而她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腼腆的笑了起来:“则成,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