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被撕扯咬碎的剧痛折磨得苏通靠住墙根儿颤抖着呕吐面如雪‘色’
呕出的血沫子里有黑紫‘色’的东西而他眼底里的浑浊也一点点分明起來
“哥哥哥哥……”
“不准叫哥哥我是镇南王世子你的哥哥是苏明”
那年他五岁一年或许才会來看自己一次的镇南王世子却是他最想亲近最想黏着的人倒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兄长而是因为他长得既俊美还是大家由衷赞颂着的人物……
但他对他的眷赖从來只会得到一抹悠然远去的清影还有不温不冷一字不变重复的拒绝
到八岁时苏通的热情减了那份崇敬与仰慕埋在了心底渐渐地冷却他的快乐开始围绕着云初他开始听贺靳的话不称呼他“哥哥”而只是以“大哥”來唤他
尽管如此贺靳仍然是他‘迷’茫了慌张了忐忑了去寻找的第一个人
“大哥我决定要拜云初的师父观云为师可观云行踪不定我找不到他……你帮我找找他行不行”
“千影教你的还沒学好就算给你找到了观云你又能学到几成小韊你要是能三年内学到千影的八成本事再学到千乐他们几人五成的能耐大哥就替你找观云拜师”
贺靳从不辜负他的信任他给的承诺也从來会兑现所以八岁那年苏通起早贪黑总屁颠颠地跟着千影他们几个甚至都鲜少去找云初跟灵‘玉’他们而这样的效果是一两年学到的比过去的七八年还多还扎实
贺靳兑现着他的承诺五湖四海的寻找着观云兴许老天也不想让他拜观云为师等到第二年贺靳再來给苏通说人沒找到但会继续找时苏通却沒再等下去
这一年贺靳十六苏通十一云初亦十一
十年前埋下的酒被他跟云初小心翼翼的挖出來抱着去给贺靳庆生可一坛好酒却被贺靳打翻在地而云初登时憋住了泪跑出了镇南王府
那是苏通第一次看见云初落泪亦是他第一次呵责埋怨贺靳从此便与贺靳越行越远故意疏离又不敢彻底疏离
“这坛酒是云初跟我‘花’了十年心思给你酿的能驱散你体内的寒毒你怎么能摔了它你就那么恨云初吗你真相信了那些谣言吗”
“出去”
后來苏通才知道云初的娘薛香病重辞世云初并不是因为贺靳打翻了那坛辛苦酿成的酒和被贺靳拒绝伤心而当日他亦清楚虽然贺靳不知打哪儿受了气却决然沒有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那坛酒是不小心打翻了
送上美酒的云初失着魂而该接下佳酿的贺靳亦心在别处而大声呵责贺靳的苏通只是见他两人魂不守舍的模样心慌意‘乱’才口不择言而彻底点燃了贺靳心头的怒火
苏通自知有错却是不愿低头开口道歉虽然自己错在先贺靳也不该那么吼他这件事随着他南下千里迢迢听曲找观云的秘密也被丢在了脑后
他其实一直忘了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贺靳动怒骂了自己
他知道一定不是因为自己那几句怪罪
苏通颤抖着身子望眼‘欲’穿地盯着这一方天井顶上稀疏的微光眼睛似连这微光亦承受不住的滚‘荡’着泪‘花’子
可回忆卷來的骇‘浪’惊涛容不得他在此歇下來喘口气
“大哥云初昨日就到云城了可我到现在都沒机会看到他他好忙啊他是大英雄了……大哥我也想上战场杀敌到时凯旋而归”
“咳咳咳……爹身经百战也未从战场上凯旋你只是因见了云初打了胜仗的威武对战场克敌制胜之道知之甚少连纸上谈兵也少有过你叫我怎么放心同意你跟着云初去”
云初第一次征战大胜而归时他既高兴又羡慕他也想做人人敬仰的将军
可太高兴的他鸿鹄之志为贺靳所驳而悻悻而归亦忽略了贺靳一开口时无法控制的咳嗽声当然贺靳身上比往日更早披上的狐裘
时光再也回不去他不能再重來一次暂且放下自己的欢乐与渴望去关心一直关心自己的大哥
若能再來一次当年不知轻重的自己兴许依然把这颗心放不到贺靳身上
当时的他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往天上飞哪里有余光注视身边的景物
就算回到了当年那一天他也注意不到贺靳身体越发不好的变化
过了的事做过的选择成为事实是当时那个情形里最符合自己心境的反应再來一次依然如此
那个时候的自己所做的永远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的选择而绝不可能跳出那个时候的自己换一个现在的自己看着过去发生的事去做一个此刻自己所感所知的选择
“爹跟娘是什么样的人大哥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俗事多红尘烈日复一日为朝廷奔走已经很久沒有想起过他们了”
奋不顾身南下想要保住大哥的‘性’命不辞而别时他们兄弟俩时隔十二年终于那么安静地能躺在一张**上彼此取暖谈心
虽然那结果**而刺痛了心只留下了无尽的心痛与苦楚
却是他离最真实的大哥最近的一次
亦是他最想彼此各安天涯的一次
……
“苏将军和大公子都不必过分忧心皇上能请连大夫为二公子诊脉定已安排妥当况乎本王瞧着二公子只是面无血‘色’应该沒什么大问題只需多多休养便能好转”
“王爷谬赞连霄只当尽力而为不过连霄还需王爷鼎力相助才能治好苏二公子”
“本王谨遵皇上谕旨定会全力配合连大夫”
“怀南你替本王送苏公子回静园休息”
尽管他冲动妄为坏了他的计划打‘乱’他的布局更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