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玉’想要为自己辩解,双手撑着身体起来却又僵住,好像才想到这里是皇宫,这么多人围着她是审问她定她的罪,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确定了她的判断之后,竟然一点恐惧畏缩也无。 [
如果不是视线中出现了他,或许她能一直如死水一样安静,她看他的时候依然静默,她看他的眼神似乎他们隔了多遥不可及的距离,那般‘迷’离不清须得眯起眼睛才看得到模糊地影子,但实际上也就三五步的距离。
她此刻看着云初的目光仿佛那日清心园中自己见到死而复生的云初,知晓他竟是为了个‘女’人骗着所有人而决心不愿回头时的产生的陌生感,似乎他从未认识过他,从未了解过他。
这样的感觉能将人击溃,所以那日他疯狂的挥着他们云家的家法,要把他认识的那个人打醒回来……相比自己的冲动暴怒,同样被抛下被伤害的她却冷静沉稳太多,她倔强隐忍,不哀不怒,对于这样的始‘乱’终弃竟然连脾气都没有。
对呢……还从没见她发过脾气……
原本对这个抢走云初的心,让云初为之不惜一切的人,苏通该恨得牙痒,可他盯着她想了那么多,竟半点怨恨都找不到痕迹,隐约还觉得她无辜可怜。
云阳在这个时候开始问络‘玉’,“络‘玉’是你的真名?”
听见云阳的凝滞低沉的声音,络‘玉’才将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她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也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以你的年纪,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白‘玉’的事,是谁告诉你她的事?是谁让你冒充公主意图谋害朕,颠覆云汉大统?”
她震惊的盯着云阳,失神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开始便问谋逆叛国之罪,对于一个弱‘女’子太过残忍了。
苏通担忧的瞥着她,瞧见她慢慢地站起身,摇着头,干涩的声音糊在了一起,“不是……”
她艰难的吞咽着,驱使自己僵硬沉重的身子跪在软榻旁,“不是,我没有做,皇上,我与白‘玉’非亲非故,何必要为她报仇?皇上,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怎么能摧毁一个国家?”
“你别狡辩,如今铁证如山,你难逃一死!”
明妃尖利斥道,硬是打断了络‘玉’,不让她楚楚可怜的声称冤枉。犹是苏通知晓明妃此举是为了灵‘玉’,仍觉得心惊‘肉’跳。人的执念一深,就疯狂成魔,云初如是,云宗如是,明妃如是,连高高在上的云阳亦如是,一国之君竟然要为了留下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命而骗天下所有人,只是因为她生的像他爱的‘女’人。
“铁证?明妃娘娘有什么证据?”
苏通颇为感慨,但听络‘玉’说话,他便没多少心情去细想那些复杂不堪的东西,担忧的盯着她,她十分不客气的语气根本不把明妃放在眼里,她表现得清者自清的笃定以及对他们诬陷指控的不屑唾弃,你就是把她拆开来她也无罪。
她伏首认罪还好些,像这样骨子硬,只会‘激’怒明妃和云宗,不得不多受些**折磨。
“犯下滔天大罪,死到临头了仍不知悔改,你与楚衍勾结的最终目的是摧毁云汉。当初少将军因你之故为雪所埋,已是动摇民心,而你返京被赐封公主,皇上视你为掌上明珠,有意将你许给王丞相之子,谁不更是对你议论颇深,街头巷尾有谁不知你!于文臣而言你是百官之首的儿媳,于武将而言你是将军愿舍命相救的红颜,于云汉上下而言你是尊贵的公主,这样的地位背景,可谓你想到云汉哪里都能如愿,你想知道什么也轻而易举,你想从中做些什么与楚衍里应外合再简单不过……”云宗走到络‘玉’身边,冷冷道。
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一丝猩红,盯着云宗的目光有憎恨有耻笑,但嘴角凝固着一丝倔强的笑,语气却比那水还镇静,“有尊荣地位就会做这些事,王爷不是也做得到。”
络‘玉’不是个刻薄的人,苏通还是头一遭听她说这么尖锐的话,或许是被‘逼’入了绝境的自我保护,但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积累得很深的恼恨。
云宗面有愠‘色’,语气却于刚才一般无二,“本王亲自将你从楚国绑了回来,你还嘴硬。”
络‘玉’还要争辩,却被明妃打断,“皇上,臣妾有一建议。”
云阳点头,明妃道,“既然各执一词,倒不如请个公正的人来说说来龙去脉。”
明妃太‘胸’有成竹的盯了一眼苏通,苏通立刻会意,但他不明白明妃怎么知道他们的策略,既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怎么还把这样的机会给他们。
不管明妃怎么想又要怎么做,苏通都不得不抓紧这个机会举步上前,“启禀皇上,北疆一战时,微臣亲眼看见络‘玉’与大漠将军莫飞形影不离如胶似膝,这件事,云将军也看见过。他们关系非常,莫飞为了她只带一队人马锲而不舍相追,直将微臣与将军‘逼’往雪山,络‘玉’不愿与我们走,拖延时间以致身负重伤的将军与莫飞对阵不多久便被刺中一剑,为雪所埋。微臣扶灵回京,络‘玉’又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微臣面前,说是趁‘乱’逃了出来,但微臣事后打听了,莫飞根本没有带她回过将军府,还有一点,微臣虽未证实,但颇多疑‘惑’……”
苏通目不斜视的说着,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紧紧地盯着他。有许多事他也是个局外人并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