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向络玉道“公主來了宫里,怎么说也应该先去给皇上请安才是。”
络玉愣了愣,于情于理都该如此做,“可我不知道去昭和殿。”
王景正在饮茶,呛了一口,怪异的看了一眼络玉。络玉毫无所感只是看着云初,就相信云初一定有办法,云初道“外头的那个小太监可以带路。”
络玉哦了一声,转过身走了几步又转回來对云初叮嘱了一句:“我会很快回來的。”
云初轻笑颔首,王景的眼神却一暗,如果这两个人沒有情投意合,定然做不到这么细微处的体贴,月非木一定是很恨很恨,恨透了自己吧,才会用剑指着自己说出那些话……伤透自己的心也毫不在乎。
堂中只剩两个大男人,云初问:“王公子为何事苦闷?”
王景意味不明的吐出两个字“为情。”
云初讶然片刻,“为了他?”
“是。”王景凝视云初双眸,无边浓烈情意化作无尽酸涩,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让云初有一种深有体会的煎熬之感,更不明白这两种极端感情交替的原因。
云初不知从何说起,王景突然换了一个人,语气平和而欣羡,“你很有福气,能得到她体贴单纯的心。”
“支开她,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吗?如果她不知道是谁要杀她,她对身边的人就沒有警惕心,很可能中计……”王景尽可能设身处地的想,他已知情丝万缕千头万绪,却还不知如何理顺护理,更不知道如何做是对,什么又千万不能做只会做多错多,他不知如何选择,二选一其实也很难,无奈作罢。
云初沉默许久,“我早晚会告诉她,但不是现在,我希望能在她知道事实之前将事情结束,但看來我现在沒有那个能力。”
王景笑道,“你的感觉很好,那你不妨猜猜是谁?”
“王公子说笑了,天下之大,有权有势之人多不胜数,我如何猜得准是谁?”云初淡然一笑,但他眼底那一眼洞穿王景的深意,但这个答案他真不想听。
王景沉沉吐了一口气,自己刚经历过,对着极力否认的云初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样,能心平气和能宽谅待之,“为什么要來皇宫?因为这个世上只有这里才能与那里抗衡,他才有所顾忌……”
云初面色青白交错,王景未看他当然不知,只是缓缓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也沒有查到楚皇要她的命有何用?”
有何用?
云初知道,女人有天生的直觉,男人也有,譬如楚衍对她的情意,他知,相信楚皇派人千里追杀就是要利用她打压楚衍,如果她死对楚衍是重创,如果她被俘那她就是人质,无论哪种结果,只会让楚衍束手缚脚。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愿见到战争,却要沦为皇权征战下的牺牲品,或许单纯的她还不知道皇权之间的战争与两国交战相差无二,但以史为鉴,云初知道的就不在少数。
“梅公子可有良策?”
王景的关切,让云初感到意外,觉得王景对自己时而好时而坏,帮在下封锁消息,另外再卖几个消息给楚皇,我想她会安然无恙。”
如此简单?
王景登时一愣,他有想帮他们封锁消息,却沒想到真正行之有效的保下他们性命的对策,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云初已想到了对策,不可谓不震撼不佩服不好奇,“洗耳恭听。”
“第一件,带着她的项上人头去领赏。第二件,告诉楚皇楚衍的确切行踪。第三件,送一份行军布阵图给楚皇。”云初想一劳永逸,但就是不知道王景肯不肯帮忙,这件事,对王景來说沒有什么好处,反而若是被楚皇察觉还有招致祸患。
屋子里一片静寂,王景冷眼看着他,“我算是见识了真正的杀伐决断,江湖人手起刀落只是一人头耳,梅公子纸上谈兵却抵过千军万马。”
云初凄冷一笑,“有备无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來,自当盛情以待请君入瓮,他若不來,各方相安无事太平和乐。”
王景这一次帮他们躲过追杀,云初知道他不是为了才觉得此事可行此人可信,若王景不答应,他也只好另谋他路,但他直觉王景会答应。
王景勾着唇,却不是在笑,“看來,我也可以做一次好人。”
王景终于回了一次丞相府,十分规矩的去给王真请安,却发现王真与朝中重臣商讨国事,回过身便往书房里躺了一天,王景从來沒有这样过,完事儿后的王真等得焦心,书房里头一声不响,王真命令将门撞开,当掀开床上的被褥,一个长锦缎软枕竖躺在床上时,身旁的奴才已经跪了下去,而丞相夫人立即伸手轻抚着王丞相波澜起伏的胸口,“老爷,你别生气,景儿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出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整天混迹青楼,我王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王真气得面色青紫,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离开后,丞相夫人却冷着脸独自坐在卧室木椅里,“都走了,还不出來?”
“娘不是还沒走走吗?”窗外滚进一个人影,王景浅笑着坐进另一张木椅里。
“锦儿,为何总是要气你爹?”丞相夫人沉沉叹道,王景走上前去,“娘,这次我是真有事,爹走了我才到。”
丞相夫人甚为无奈,“你以为我信?估摸着是听到你爹到了门口儿故意在外头等着看好戏吧。”
“是,谁叫他不辞官,现在害得我们不得不处处小心。”
“你爹有他的抱负,娘都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