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偻国的武将、大名、甚至公卿沈枉都是见过的,虽说战国厮杀几百年……可到了如今也算是太平了,涂脂抹粉穿着宽服大柚的人越来越多,都开始模仿什么文雅公狮了,沈狂对此一向是不屑一顾,这分明是败家子的作风。
不过,沈枉也从坍镇的老关系那边得知,如今的天下人丰臣秀吉最喜欢这种公卿的打扮,私下里沈枉还和人笑过,你一个种地出身给别人养马的,装什么世家子的摸样……这种事微就是私下说说了。
原本以为丰臣秀长也是这个摸样,却没想到丰臣秀长不过是穿着青布的偻国袍服,上面也没有什么金银线的纹饰,完舍是个清修居士的打扮……脸上也没有什么白粉但看着很苍白,他是被两名随从搀扶进来的。
丰臣秀长的个子不高,脸上的皮有些松弛,能看出来这个人先前很胖,但瘦的很快。
沈枉在这个人面前,也没办法摆什么三水王的架子,他倒是换上了一身偻人豪商的打扮,在正堂恭恭敬敬的施礼参见。
丰臣秀长带着懂汉语的侍从过来沈枉参拜之后他就将沈枉从地上叫了起来,笑着说道:”
沈先生不是日本的百姓,不必对我行这样的大礼,你就当我是个不清自来的客人接待吧!”
他这样的人这么客气更是让沈狂有些惶恐,但沈枉也算是大风大浪经历过的人物,双方很快就开始客套起来。
“现在天下太平大家也都能够享受安乐只是不知道我还能陪着兄长看多久……”
“秀长大人和关白大人怎么说还能再看五十年,说这等丧气话太不吉利了。”
“沈先生真会说话,说起来沈先生手下有这么多大船,有这么多擅长海上作业的家臣但在大明那边却没什么身份地位,心中一定很不甘吧?”
几句客套之后,丰臣秀长突然间转了话题,沈枉神色不动,只是干笑着说道:
“海上弃民,无根无源,只是乘船在海上找几口饭吃罢了,秀长大人也不是不知道大明的局面,没什么不甘,这是命啊!”
沈枉这话自觉的说的洒脱,可怨气流露已经颇为明显,他来到平户之后就控制不住心境,一直是怨愤之极,也是抑制不住。
丰臣秀长微笑着点点头,缓声说道:
“大明比日本富饶万倍,大明太平,日本战国纷乱,相差实在是太多太多,若是从前,秀长也不会劝沈先生离开那富贵乡,不过,现在日本也是太平了,沈先生在这里也能享受到太平安乐。”
说到这里,丰臣秀长停顿了停顿,又是开口说道:
“**本不问出身,英雄豪杰都有自己的位置,沈先生若是肯入**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守五十万石之地也是有的。”
听到这话,沈枉心中大跳了下,五十万石的数目在偻国来说也是一方的诸侯了,而且是那种中等的大名,这五十万石放在大明去,一个府甚至几个府都是有的,有这样的地位,自己就不是一个海盗的头目,而是有官身的人,在偻国,有了武家的身份可以传承世代,说的难听此,这样的地位,就算是去了大明,也是外藩的贵客……
沈枉心中激动,不过他也不是小孩子,也知道对方这样身份的人过来见面,又给出了这样丰厚的条件,不会那么简单,沈枉反倒是淡然下来……开口问道:”
昨日灯花爆,今日秀长大人就过来给我这等大福缘,不过,无功不受禄,秀长大人想要我……”
秀长在沈狂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不短,等离开之后,宅邸里面那些熟悉沈枉的下人们发现自家老爷突然间轻松了起来,情绪也高昂了不少。
沈枉不敢把这些事情对别人讲,但给他生了儿子的那个女人在平尸无亲无故,甚至在内宅和下人们都不太熟悉,倒是个适合倾诉的对象。
对于沈枉来说,并不需要有人和他讨论什么,他只是想找人说一说罢了。
“咱们从平户到天津卫,又从那边回来,有这么多船,这么多人,为什么总是被人赶来赶去的,还不是没个根基,福建和广东那几家,船没我多……人没我多,可为什么越活越滋润,那是因为手里有私港,靠着本家在干……
女人听的懵懂,不过却知道自己只要听着就好了,沈枉倒是愈发兴奋:
“不用多久,咱们也可以有个港口,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到时候就算是那辽国公也要对咱们客气,我带着小洋和你,风风光光的回去……
马上就要万历十九年了,松江府上上下下洋溢着一股节日的气氛,而且这气氛显得比从前往日都要浓重了
松江府许多人,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许多人在开埠的过程中发了财,许多人在这介,过程中日子变好了,松江的腊月间港口什么的都是一切照常,但很多人宁可不去做生意也要好好过这今年。
相对于天津卫就好很多,那里富贵了近十五年,大家已经习惯,对发财了好好过年这件事已经淡了……可松江不同,虽说江南富庶,穷人毕竟是多。
对于辽国公府的内眷来说,王通能在家里过年,而不走出去征战,可走了不得的大事,这让府中的节日气氛甚至要比松江府还要浓重。
女眷们高兴不提,王复更是格外的高兴,他小孩子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兴奋。
王通也难得的休闲了些日子,他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