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万历皇帝从椅子上下来,在书案前来回走了几步,万历皇帝方才那种镇定自若依然不见。双手搓了几下,停住脚步,对边上的张诚说道:
“张伴伴,王通是因为联才被赶出了京城,这又被派到苦地方去。怎么对得起他,帮联拟旨,调王通去河南,去南直隶”
“万岁爷,万岁爷,您不要急。且听老奴说句话,王通去了天津这苦地方,未必就是坏事啊!”
万历皇帝疑惑的看过去,张诚上前一步说道:
“王通弄出了美味馆,又建了武馆。临走的时候又把这治安司的架子搭建起来小小年纪,能做到这般的步,可以说是有能了,偏偏内廷外朝的以为他不过是天子近臣才做到。士大夫们酸气重,有了这个印象。今后对这王通的前途大为不利,这次放到天津这等苦地方去,正是他显露本领的时候。”
万历皇帝背着手找了个绣墩坐下。细听张诚的分析,张诚侃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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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做的好了,一来是有个口实堵住朝臣们的嘴,将来大用,做的不好,那也是天津三卫这处穷乡僻壤扯了后腿,万岁爷也有个说词。若是现在就调动,正是风口浪尖,恐怕麻烦不小啊!”
“你这话说的对,王通将来联是要大用的,在京师甩为联的缘故处处便利,在这天津正好是个检验。若是做得成,将来不必说,若是做不成,回来当个亲信近臣,也不亏了他。”
听到皇帝按照自己的意见判断,张诚恭谨的说道:
“万岁爷圣明,”
万历从绣墩上走回飘天文学拿起奏折又是放下,摇摇头说道:
“不成,这般还是亏待了王通,张伴伴你还是拟一道旨意或者下个,旗牌给他,要不然他一个五品的千户。在蓟镇的天津能值得甚么,还不是处处掣肘,他要是这般做的不好。岂不是联的错处”
这话说的重了,张诚听的一个激灵,连忙回答道:
“万岁爷,若是下旨或者旗牌,必然又要引起内外衙门的风波,就怕到时候未必帮到,反到是害了他。”
小皇帝有些烦躁,张诚急忙说道:
“不若奴婢写封书信给王通,若是有人为难,拿出奴婢这封书信来,想来看在司礼监的份上都会卖些面子,若是不成,到时候再作计较也不迟。”
万再皇帝略一琢磨,摇头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样也好,司礼监的名帖据说比联的旨意都要好用,见到张伴伴你个首席秉笔的帖子,不卖面子的人也就几个了。nbsp;nbsp;”
张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沉静,走的远了,笑容才渐渐的浮现出来。王通吃亏不吃亏并不是重点。
天津明明是个苦差却被锦衣卫说成肥差,设局坑了王通这件事让万历皇帝知道。让小皇帝对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产生恶感,或许对刘守有身后的张居正不信任加剧一点。这才是关键,张居正在皇帝心中的信任少一分,就代表着冯保不稳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