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问出这话,外面的亲卫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亲卫的脸色颇为古怪回答说道:
“老爷,正是守备所的官兵和哮家的人打架!”
王通一愣,随即摇头笑了,开口说道:
“上去看看!”
大客栈不管有用没用,也都是造个两层,临街充个场面,走到前面正看到掌柜吆喝着伙计们上门板关大门,一边在那里低声埋怨:
“快过年了也没个消停,腊月里打,看这个摸样,正月里还要打,吃饱了回去睡婆娘,在这里穷折腾作甚!”
骂骂咧咧,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这边过去说了一声,掌柜的连忙赔笑着领王通上去,边走边说道:
“客官不知道,宁夏镇城本来也是个太平地方,谁想今年七月开始,城内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三天两头的打,哮家的人和总兵下面的人打,和巡抚下面的人打,和这守备所的人也是打,一打就是乌烟葬气,生意都不要做了,十月间还被冲进来,打碎了不少东西,现在一看到他们要打,索性是先关了门。”
听他这么一说,王通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进城门的时候看到守城的士卒脸上带伤,敢情是这么来的。
上楼进了临街的房间,宁夏地方到了这个时候,窗户上都是有厚厚的棉帘子,下帘子颇为麻烦,正在这边忙碌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叫骂声变得激烈起来,帘子卸下,打开窗户,外面已经走动手开打。
好在是冬天,地面上的灰尘倒是不大,在上面看也能看的清楚,两帮人在客栈门前的街道上已经是打成了一团。
守备所是个千户所,官兵之类的自然穿着号服,哮家的一干人则都是皮袍布衣,寻常家奴下人的打扮,双方没有动什么刀剑,最多的也就是拿着木棍和皮鞭,更多的是拳打脚踢。
在上面看,两伙人倒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马三标看了会,瓮声瓮气的说道:
“守备所人多啊!”
探头出去的人都能看明白,哮家的人少,守备所的人多,但打起来哮家的人却占据上风”不管是单打独斗又或者是几个人协作,守备所的人完全不是对手,三拳两脚之后就会被放倒在地上。
后面的那掌柜也懒得看这个热闹,就在后面解释说道:
“哮家的这些人到处找事,还都是人少打人多,也不吃什么亏,在这城里都要横着走了,有这个功夫出去射几只羊回来换钱也好,在这里整天打架图啥,浑身力气没地方用吗?”
“家丁打兵卒,能打成这样倒也不出奇。”
王通低声念叨了句,回头问道:
“守备所都是些差役一样的,掌柜,和总兵那边打也是这个样子吗?”
“总兵那边也不行,被打的躲进总兵府里不敢出来,现在上街都不敢穿号服了,软蛋的很。
掌柜说的颇为不屑,王通笑着点点头,几个在窗边的人交换了下眼神,陈大河低声说道:
“哮家这是在立威……”
“而且这威立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