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苏延一的大意就是一句话:还不是因为你?
上官悦点了点头,“我觉得你是一个十分圆滑的人,本该不帮我,甚至不告诉我这件事情,免得引来我追问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上官悦继续追问,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苏延一的想法。
镜芷曾经看过苏延一,他说苏延一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可是他的思绪却是一个大大的团,很糟,很乱,镜芷看不透那一团东西,只能知道,那些都是苏延一内心中藏着的东西。
苏延一想了想回答:“我觉得,我既然来到了阴间,做了地藏菩萨的徒弟,就该接受这一场宿命,接着让自己快乐的活下去,充实自己。在我的想法里,觉得每个人都需要有几个在乎的人,想要保护的人,因为人总是在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时,会变得格外强大。你是我唯一的师妹,我从第一次对你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开始,就已经决定将你列为我的保护对象。也许以后我还会有师妹,或者师弟,他们便都是我保护的对象。因为我相信地藏菩萨的眼光,他收的徒弟,不会有一个是坏人,是不该保护的人。”
苏延一的话让上官悦喉间一滚,一种感动油然而生,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承诺时,女人那种心中一酥的感觉。
上官悦突然觉得,这个苏延一变得顺眼起来,因为外形的缘故,她一直是认为苏延一是一个小孩子,可是现在看来,苏延一还真的像一个男子汉了。
苏延一却在这个时候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鞋尖,接着对上官悦说:“师妹,看在我帮了你一次,还说了这么感人的话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帮我刷刷鞋子?”
上官悦立刻蹙眉,接着压低了声音对苏延一说:“师兄,你觉得我用水箭术帮你洗洗鞋子好,还是水帘术好?”
上官悦只是觉得苏延一不正经,想要镇住苏延一,谁知,苏延一竟然很是思维跳跃的反问上官悦:“水帘术还能洗鞋子呀?那多放几个水帘术,是不是就能洗澡了?”
“咦?”上官悦觉得苏延一的突发奇想简直荒唐,谁会为了洗澡,而不停的使用水帘术啊?
苏延一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师妹,我过几日会出宗门一趟,去佩饰阁领取我该有的佩剑与月俸。你要不要跟我去?”
上官悦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摇了摇头:“恐怕不行,师父说这一年内都不准我出紫栾岛,说是避避风头。”上官悦说完,便看向了湖水对面的紫栾岛,一阵怅然:“也不知道短短一年的时间,能不能就让那些人淡忘了我。我到邪天宗,根本没有想过要出什么风头,可是事实总把我往风口浪尖上赶,我感觉,我的命运都是被逼出来的,我活得真的很被动。”
“那就变得更强,让他们无法操纵你,甚至,只能听命于你。”苏延一直接回答,话语很是霸气。
上官悦则摇了摇头:“我家父亲生前便是主宰者,可是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感觉父亲很劳累,人也老得十分快,我的想法只是平平淡淡的。生前便是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绝对不要嫁给君王,只嫁给一个小官就可以,接着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可是……”
上官悦没有说下去。
上官王府都已经没了,便就没有了她的平平淡淡。
“这也很简单,我们可以一直在紫栾岛修练,养花养草,一辈子都不出去,你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我陪你。”苏延一嘿嘿一笑,对上官悦说。
上官悦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紫栾岛的,紫栾岛的生活太过惬意,呆久了,会觉得安逸,不思进取,那么,上官悦真的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快速的解除她与萧墨的这段姻缘。
永远呆在这里,看起来就像在逃避现实。
不过,上官悦还是微笑着说:“师兄,谢谢你愿意这样的安慰我。”
苏延一看到上官悦的表情,也不再说这方面的话题,只是说:“师妹,借你的低级佩剑一用,我要去一趟一重门的佩饰阁了。”
上官悦当然不会建议,这低级佩剑她其实应该在上一次跟着邱岚去迎朝阁的时候就给换了的,可是上一次实在是走得匆忙,便没有换成固体期该用的佩剑,如果她想的话,很可以去迎朝阁再取一把固体期佩剑。
刚刚将佩剑给了苏延一,苏延一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外套。
这件衣服是他求刘婆婆帮他缝的,从刘婆婆刚到紫栾岛来,就一直在缝制这件衣服,直到前几日,她才为苏延一缝好。
刘婆婆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一辈子缝缝补补,只要有了布料与需要的工具,就能做出一件衣服来,之所以做了这么久,不是因为刘婆婆老了,而是因为苏延一的要求很怪,不是这时代常有的款式,所以做起来很是不顺手。
见上官悦用好奇的目光看自己手中的外套,苏延一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布料,当时身上只有一件要将我送到宫中的时候,给我穿的衣服,我便用那件衣服交给婆婆改,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改出来。”
接着,苏延一便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从料子上官悦可以看出,这绝非凡品,很多细致的地方都是金丝镶嵌,显得极为富丽,袍子上面绣着富贵的牡丹,一看就是要送往皇宫,看着极为喜庆。
袍子下侧与一般的袍子相同,都是斜着的衣领,重叠在